对叶长晞并无爱意就够了。
他相信沈月华说的这话，因为他曾经也会羡慕沈月华活得舒心快乐，就像沈月华也会羡慕叶长晞他们活得无忧无虑一样。
人若不向往一下自己的光明，是难以在黑暗中坚守光明的。
许凌风看着沈月华，眼中的光温柔而坚定“我会一直陪着郡主的，因为郡主，也曾是我的明月。”
沈月华原本还在担心，沉默了如此之久的许凌风到底跟她会说什么，却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许凌风最真挚的心里话。
沈月华沈吸了一口气，仍是有些忐忑地问道“现在你已经知道过去的我是怎样的了，我这双手可沾了不少血，我可能也不是你想象中那个干净善良的人，你也当真不介意吗？”
许凌风闻言一笑，回道“在我跟师父入暗卫营的第一天，师父就告诉我，世上不是所有事都是非黑即白的，也不是所有人都会一尘不染，总得有人守住黑暗与光明的界线，还要保证自身不可陷入黑暗的迷域之中。这个道理我明白，我相信郡主肯定也明白。”
沈月华听着微微垂下了头，轻笑道“萧放前辈说的话，倒是跟我爹爹像的很。”
“所以啊，我并不介意郡主过去如何，我只知道，折梅山庄和暗卫营一样，本都是为了护卫大楚而存在的，杀人也是因为那些人犯了罪，危害到了大楚的安定与百姓的安危。”许凌风说到这，沉了声音。“其实，我手染上血的那天，不比郡主晚。”
沈月华闻言眼帘微微一抬。
她知道入了暗卫营的人便是以命博生死，但许凌风也是在像她一般年纪的时候，刀下便已有了人命吗？
看着沈月华略带惊诧的表情，他微微笑了笑“可在我第一次执行这种任务的时候，师便跟我说，交手时心中可以为对手满怀尊敬，却不必对他心怀怜悯，因为立场不同，那就只能生死由命。”
沈月华闻言点了点头，可随即又自嘲一笑叹道“话虽是这么说没错，可有些人未必都是你这般想法，所以我这些年来，不知明里暗里惹了多少仇家，都净是些想要了我命的人啊！”
“怀璧其罪罢了，郡主莫忘了陛下，虽是一国之君，可想要谋害他性命的人少吗？”
沈月华听了此言忽然失笑“这话可真不相你能说出来的，若是被师兄听到了，你说他会不会罚你？”
许凌风嘴角微扬“郡主笑了就好，方才是我不好，不该问郡主这个问题的。”
“因为你觉得，勾起了我的伤心事？”沈月华侧头问道。“可我觉着，跟你说完这些后，我心里又轻松了许多呢。”
看着满脸笑意的沈月华，似乎是真的放松了许多，他才又放心了些，随即神情也凝重了起来，开口道“郡主。”
“嗯？”
“郡主放心，以后我一直保护郡主的，郡主在哪，我就在哪，除非我死了，否则谁也不能伤害到郡主！”
就像上辈子会出现在千机堂，搭上性命去救她那样吗？
回想起上辈子的一幕幕，沈月华忽然鼻头一酸，只想说一句“傻子”，可开口却变成了语气轻柔的一句“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