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位调换,陆锦声坐在温七九对面,手执黑棋,啪嗒一声落下,轻佻眉梢尽显得意。
“阿锦你这就不对了,分明是我与你对弈,你却让桑瑜帮你,作弊啊你。”温七九故意板着脸说。
“她乐意,我有什么办法。”陆锦声好像不知道自己的语气有多气人。
桑瑜好笑的看着他“别嘚瑟了。”
幼稚鬼。
心想要不是看你情况特殊,不然你被温七九完虐,我比所有人都笑的大声。
陆锦声正色起来,桑瑜看着棋局时不时的出声提醒,每次温七九暗戳戳快赢的时候就被桑瑜堵了个死,硬生生的把死局翻了盘。
在数次被虐之后,温七九撂挑子不干了,将棋子一丢“不下了。”
陆锦声眯着眼问“温七九你是不是输不起啊。”
“我…”温七九心头一哽,究竟是谁输不起?请了个帮手就算了,两人还一起戏耍他,瞧这棋盘上的黑子,三三四四,随便按下一颗棋子就能结束这场对弈,可偏偏像猫捉老鼠一般,捉了又放,放了又捉,如此反复,真是气煞他也。
“你们两个一唱一和的,我不同你们计较。”轻轻哼一声,倒真有几分生气的模样。
桑瑜一点面子也没给他留,拍着大腿哈哈的笑起来,学着另一种东北口音问“你就说你是不是输不起?”
陆锦声看着桑瑜浅笑不止。
今昔之感,哀思如潮,他幼时不曾有太多快乐,被阿娘的爱束缚至今,剑走偏锋,幡然醒悟,原来他索求之外还有别样不曾体会过的温情。
栖玖小筑位置偏僻,少有人来往,此时却传来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亭子里的四人都侧头望去。
一脚踏入,为首的便是温七九的父亲。
温七九心中大骇,连忙起身行了一礼“父亲,您怎么来了。”
后面跟着一众家仆,手捏棍棒气势汹汹,还有随之而来的蒋瑶嘉“九哥哥,陆锦声他是疯子!”她借着温父的势言语伤人,美目凶狠瞪着陆锦声。
陆锦声轻轻一哂,疯子?
此刻他们都站了起来,桑瑜站在他身边,眉心突突,这蒋瑶嘉好大的阵仗。
“我不来难道放纵你跟这个畜生一起吗?”温父怒目圆睁,指着陆锦声破口大骂。
陆锦声眉目如常,只是轻佻眉梢,畜生?
“有事说事,别人身攻击!”桑瑜上前两步,陆锦声看着她的背影一愣。
温父毕竟是官场中人,负手而立,不怒自威,浑身气度压人,斜睨了她一眼,冷哼一声。
吹胡子瞪眼。
陆锦声负着双手走出亭子站立在温父面前,语气不冷不淡“温老爷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老夫劝你离小九远些,否则…”温父嗓音浑厚,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胁迫感。
“来警告我啊…否则如何?”陆锦声无半点惧色,又接着说“否则将我逼出訇城对吗?”
闻言温父脸色大变,一旁的温七九也同样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声音颤抖“阿锦…你都知道了?”
“这重要吗?”陆锦声言语轻快,温七九眼神闪躲,心乱如麻。
当年陆家在訇城独大,占据一方窝引,年入逾千万两,可谓富甲一方,正因树大招风,金家和蒋家起了觊觎之心,想联合扳倒陆家,而陆锦声品性极差,与温府小公子交好,让温父恨不得除之而后快,随之与两家达成结盟,陆家树大根深,想要扳倒他岂是朝夕之事。
偏偏时运不济,陆伯浓妻儿皆亡,只余下陆锦声这么一个混不吝,趁着这个机会,温家作为带领人,暗用手段,民与官斗注定是一场败局,陆家被三大家族连根拔起,逼出訇城,这才有卜家上来顶了位。
“阿锦,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害了陆家。”若不是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