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场竟然是炼丹术。
宴文然听完了要求后，沉吟良久，噗嗤一声笑了。
“这什么跟什么？这种东西……”宴文然顿时无语。
若以她一直以来的认知，炼丹这种东西压根就不靠谱。很不靠谱。
“评判的标准是什么？找个人上去试吃一下？”宴文然摇摇头，“简直胡闹，这是谁提出来的比试？”
白璟表情也颇为古怪。
这种比赛一无根据，二无法判断效用。你说你有理，他说他做得对。若不是永安帝示意的话，莫非是那文官在胡闹不成？
宴文然朝上面看了眼永安帝。
永安帝眼中兴味十足，但看那神情，分明提前是并不知道此事的。如此看来，莫非真是那文官投其所好自作主张？
不过，说是炼丹，实则考察内容还是有迹可循的。
论道大会，终究没逃过一个“论”字。
文官是颁布了几种“神丹”的名称作为考察，让各位道长默写丹方。
这倒还有点靠谱。
宴文然坐了回去。
正在此时，身后的采薇忽然身体前倾，发出“咦？”的一声。
“怎么了？”宴文然转头去看。
“回禀殿下……你看那个官员。”由于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采薇在同宴文然说话时仍会不自觉地用上敬称。她轻咳了一声，抬手指着那位颁布考核内容的文官，问道“你看他是不是有点儿奇怪？”
“嗯？”宴文然与白璟依言看过去，观察了片刻，宴文然微微睁大了眼睛。
是有些奇怪。
之前还不觉得如何，此番被点出在观察过去，宴文然却注意到，那文官在观看比试时，神情似乎有些僵硬？
不光神情僵硬，好像身体也发僵！
宴文然定了定神，仔细观察过去。
台上比试的道士们各有千秋，纷争不休，无论观众还是其他言官，纷纷要么讨论要么眼睛紧盯着台上看。
却唯独那文官，一言不发地笔直坐着，仔细看过去，似乎眼神也没有停留在台上。
他坐在那里，甚至连动都不怎么动。
“再看看？”白璟沉声与宴文然低语，“或许是他就是比常人格外淡定些呢？”
“嗯。”宴文然犹疑地看了两眼。
之前那出彩的高展，再一次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他起身来，率先交了几张纸上去。台下众人看不到他写了什么——也许即便他们看得到，也看不懂个所以然。但这仍不妨碍台下观众兴奋的神情。
“我看这高展，或许是真有点本事的。”白璟一个师姐刚懒洋洋这么说了句，另一位师兄又插嘴道“不过，这位显然没表现出来的那么谦虚——提前这么早交上试题，不正是抢着崭露头角？”
“……”
宴文然倒没怎么注意他，眼神仍不住地往文官身上瞟。
那文官接过纸张来看了看，随后频频点头，赞到“妙极，妙极。”随后又传给其他言官看。不知这几位是真懂还是假懂，相顾看一眼，神情略有犹疑。
宴文然猛地坐直了身体。
“怎么了？”白璟转头问她。
“他说话的那声音……你觉不觉得他现在的状态，有点像之前吟风诬陷宴熙时那个出来指证的宫女？”
白璟愣了片刻，随后又看回台上。
“你的意思是……”他压低声音，最后三个字由口型说出“牵魂丝？”
宴文然微微点了点头。
这里有仄荒人？
白璟迅速在场中环视一圈。
“你之前说，那个高展有些古怪。”宴文然低声同白璟耳语。“你觉不觉得……现在的场景和以前有些相似？”
白璟顿时了然宴文然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