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文然微微睁大了眼。
即便是神药，也没这么快见效吧？
不管怎么说，永安帝的确气色看上去好了不少。他似乎自己也觉出些效果，顿时龙颜大悦，抬手就要再吃一粒。
“不可。”高展抬手制止。他道“此药一日只能服用一粒。不过若日日服下，的确可强身健体。”
“嗯。”永安帝差人收下，随后展颜道“赏！”
高展看上去高兴极了，急急拱手道“多谢陛下！”
看上去，还挺像那么回事。尤其这人长得也像他们晏清国的人，任是能想到这人竟然会与仄荒族有瓜葛？
没想到，逃得了一个吟风月弧，又来了一个高展。这真是……烦。
宴文然稍觉得有些烦躁。
接下来，倒是没出什么事儿了。那文官晕倒后，只不过是被太医带下去医治，大会仍然继续进行着。
宴文然一直注意着台上。只是，后面却没出什么幺蛾子了。仿佛那些仄荒人已经放弃，或他们的的计谋已经得逞——总之，倒是没有再惹出什么事情来。
大比安安生生举行到最后，如她所想，永安帝留下来一些道士。但很明显，最得他心的还是这个高展。
所以——他是为了制造个契机接近永安帝？或者……
那药有问题？
宴文然不可抑制地有了一些想法。
虽然在场上几人吃了不进没什么事情，而且甚至还是对人有益处的。但……说不上有哪里古怪。
之前她还不能完全断定高展是仄荒人，现在虽然也不能，但却已经有了些把握。
若非他不是，否则那被控制的文官何必帮他说话？甚至也可能，改了题目？
宴文然深深吸了口气，暗自思索对策。
直到论道大会结束，她同众人一同走出来。
出去时还听到些道士抱怨“怎得会考炼丹？道家长处颇多，为何要会这种？”
“……”宴文然想，自然是有人需要。
“太子殿下。”出了门，白璟那几个揽运山的师兄弟一同俯身向宴文然打了个招呼。
有几位欲言又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挤眉弄眼，却没有一个人出来发声。
宴文然心知她们有话要说，便没有离开，静静等了一会儿。
片刻后，与宴文然最熟悉的采薇走上前一步，吞吞吐吐道“殿下，我们就问一下哈……那个，你，你知道白璟是……”
她半天不知道该不该说“男子”这个词。若宴文然知道还好，若他不知道，岂不是把自家少主的底子给揭了？
宴文然怔了下，很快反应过来她的意图。她道“男子？”
采薇重重点了下头，那副神情，不知道是早有所料还是未曾预料，总之复杂的很。不过她却长长松了口气，道“原来殿下知道啊。”
“嗯，知道了。”宴文然应了一句。
“那，那……”采薇顿时又苦下脸来，回头求助般地瞟着那群师兄弟姐妹们。
可他们却没想给她打退堂鼓的机会，纷纷把目光移开。看天看地，偏不看她。
僵持了半晌，采薇只好咬咬牙，又把头转了回来。
她轻咳一声，支支吾吾道“殿下，既然，既然你知道，那……”
她鼓了勇气，一口气说完“那你对我家少爷是怎么看的啊？”
“什么怎么看？”宴文然愣了会儿，似懂非懂“孤恕他无罪。”
就是不打算追责他男扮女装嫁到东宫的事儿了，采薇他们几个松了口气，但采薇却又摇摇头，连声道“不不不，我说的不光是这个……”
她眼神乱瞟到别处，“殿下，那个……你知道他对你的感情吗？”
“……”问得有点直接，宴文然一时不知道该作何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