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西蜀的军营驻扎的很不牢固,只能随风摇动。
士兵们卸下战甲,脱下早已灌满沙尘的战靴,躲在要摇晃的帐篷中烤火。
平凡独自一人,站在大营外,望着城门大开的武都城,怔怔出神。
不知为何,白天城门撞开的那一刻,他心中一阵悸动。
那洞开的大门,在他眼中仿佛变成了一张滔天大口,似乎在等着他自投罗网。
平凡一直站在原地,直到三更。
手下副官心疼他几天没有合眼,只好上前劝道“将军,要不您去歇一会吧。”
平凡摇了摇头,问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去了几个时辰了?”
副官愣了一会,突然反应过来,有些担心道“距离咱们的斥候进城,已经过去快三个时辰了。”
原来,入夜之后,平凡连着排了五个军中最为精明的斥候,前去进城查看。
但如今过去了这么久,却没有一个人回来。
平凡叹了口气,似乎已经预感到了什么,轻声与身旁的副官道“派人盯好哨,谨防夜袭。”
说完,平凡转身回到大营中,再也没有出来。
西蜀的大军,就一直驻扎在这里,连续三天三夜。
这期间,平凡一直呆在帐中,不让任何人进去,哪怕是送食送水,也只能放在门口。
除了是不是传来的砸东西的声音外,所有人都再听不到平凡的一点动静,更没有攻城的命令。
一直到第四天清晨,西蜀的军营外,突然来了几个人。
副官焦急的跑到平凡的大帐外,也顾不得许多,直接喊了声报告就冲了进去。
平凡坐在帐中,脸色惨白,唇无血色。
许久未休息的他,黑眼圈已经重到快要认不出。
副官见到他这幅“落魄”模样,一时间竟然忘了来干嘛的,只是愣在原地。
反倒是平凡,非但没有怪罪副官,而是开口问道“大梁的人来了?”
副官心中暗惊,瞪大眼道“将将军如何得知?”
平凡站起身,随手抽出长刀,气势汹汹的冲出了帐篷。
他一路拖刀小跑,刀刃在地上划过一道极深的口子。
他跑到大营外,看到一个身穿亮银铠甲的中年男子,正持枪立马站在营前,在他的马后,用绳索绑着五个个人。
正是西蜀那夜拍入城中探查的五位斥候。
五个人皆是鼻青脸肿,浑身是血,显然已经被严刑拷打过一番。
平凡怒不可遏,二话不说,直接挥刀看向来者。
那中年男子眼神一寒,手腕一挥,直接提枪接战。
平凡连砍几刀,皆被男子拦下,他微微一愣,直接一个原地翻滚,随手抓起一把黄沙朝男子掷出。
男人显然没想到平凡如此“不讲武德”,只好下意识的一躲。
然而就是这个瞬间,平凡回身一招“扫刀式”,只见刀身贴地而过,卷起一片黄沙。
黄沙散去,只见那男子站在原地,而他身旁,是一匹已经失去了四蹄的战马。
男子心痛的望了战马一眼,轻声道“它跟了我许久了”
说完,男子不再废话,直接提前冲了上去。
这一次,他不是对准平凡,而是对着他身后的那五个斥候。
平凡哪里会允许敌将当这他的面砍人,只见平凡一个闪身瞬步,拦在斥候身前,挥刀与男子交战起来。
两人一黑一白,手中一刀一枪。
枪如银龙刀似寒雪,漫天黄沙之下,两人交战良久,竟是不分胜负。
西蜀士兵们皆是身披战甲骑上战马,集合在营中,只等平凡一声令下,就冲杀出去。
那副官指挥着一支小队,想冒险从平凡身后将五个斥候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