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时,大殿之上多了一道人声。
“若母后平日真的这么烦闷,请皇妹回宫小住不就好了,要身边是在没有聪明的丫头,儿臣过几日就从府中调遣一批伶俐的送到母后宫中。”
众人齐齐的向殿门口看去,正好瞧见了秦玄琅站得笔直,身后还跟着三皇子和宣纸。ii
不等皇后做出反应,秦玄琅就已经踏了进来,俯身行了大礼,接着宣纸和三皇子也同步行礼。
“儿臣方才去接了三皇弟,所以才来迟了些,请母后见谅。”
见到秦玄琅后,皇后的脸色瞬间暗了下来,语气都冷了几分,她不以为意的抬了抬手,让秦玄琅等人起身,并道。
“不妨事,琅儿待弟弟真是和善有加,但厚此薄彼可就不好了,你们父皇有许久没见到过你们兄弟三人了,今日总算是要聚齐了。”
厚此薄彼?
皇后的意思是秦玄琅对待太子过于恶毒,才让太子有了牢狱之灾,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是要他害臊,可这原本训诫的话在宴心看来实在是讽刺。
秦玄琅不止没有厚此薄彼,还将所有的手段都用在了他这一兄一弟上,可谓是感天动地啊。ii
“这是自然了。”秦玄琅站起了身,余光一瞥假装才看见跪在地上的宴心,便开了个口准备求一个恩典。
“哟,柳家千金怎么还在地上跪着呀,不是说之前为了逮捕阿善部潜入天榆的细作头脑完颜旧景,弄得还有重伤在身么?”
他轻描淡写的暗示了宴心有伤在身不宜久跪,语气还算客气,也不算是当众护短。
听了这消息百官一片唏嘘,他们只听说是柳少将军将完颜旧景押解回京,却没想到抓住这细作的人竟然是面前这位弱不禁风的女子。
此时宴心的腿已经麻了,这大殿的地面是用了西部大理石所造,一年四季都冰冰凉的,就算宴心今日穿得不少,跪久了也是会觉得刺骨。
秦玄琅此时为她求恩典倒还算是有些客气了,宴心已经准备好了谢恩起身,不料事情远远没那么简单。ii
“逮捕细作?柳家的儿女还真是了不起呢,父亲戍守一方、兄长做了御前都尉,妹妹为国捉凶,虎父无犬子啊!不过本宫听说你还有个庶妹,今在何处啊?”
这话让所有人都一惊,她说的庶女便是柳糖儿了。
几乎京城所有的人都知道柳糖儿犯了事已经伏法,可是在国宴当日提起又是几个意思啊。
宴心暗叫不好,准备搪塞过去,可皇后身边侍女倒是个“可心人”,忙不迭的上前解释。
“娘娘忘了,之前平南王妃曾经入宫请旨回家,为的就是那两件事啊……”
“哪两件事,本宫怎么记不得了?”
皇后当着众人的面和自己的贴身侍女一唱一和。ii
看来宴心的婉拒和秦玄琅的帮腔,成功激怒了这位皇后娘娘,所以她便有意挑出旧事兴师问罪!
“平南王今年不曾来参加国宴,是因为府上又有新丧,平南王妃不久前就赶回去了。”
那侍女明明是附耳与皇后说话,可这声音大得能让整个大殿的人都听到,这般刻意倒是折煞了宴心。
“又有新丧,何为又有啊。”
皇后像得了失魂症一般,好像什么事都不记得了,非要按着自己的侍女在国宴当日说八卦。
“之前平南王的独女惨死于柳大将军庶女之手,柳小姐大义灭亲将那庶女按律处置,当日二位皇子正好都在澜州;另一件就是不久前平南王世子死于阿善部细作手中,就连柳小姐的后母也没能幸免。”ii
仔仔细细带着满朝文武及其家室回顾完两件事,宴心已经认命没了脾气,皇后却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来。
她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