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平时的确抱怨过儿媳妇不顾家里,可儿媳妇赚得多也舍得给她花钱,逢年过节买的首饰衣服都能让她在朋友圈里傲视群雄,要是单凭儿子的工资,哪里能给她看得起病,买得起这么大的房子。
“还是不麻烦您了。您之前不是嫌我工作忙没时间照顾家里吗?”齐思悦忍着心底的怒气,不想看她的表情,免得自己克制不住骂人,“我辞职了,就可以自己照顾孩子,省得您出个门还得把他绑床上……”
林翔宇一进门就觉得老婆神色口气都不对,一直小心观察着,到这会儿终于听出了原委,“妈,你怎么把安然绑床上了?”
“我那不是怕他磕着绊着吗?”赵桂兰越是心虚,越是理直气壮地大声说道:“你们把保姆辞了,就我一个人在家看他,还得做饭买菜。他又有病,万一从床上摔下来呢?”
“那也不能绑着啊!”
林翔宇头疼起来,以前齐思悦忙于工作很少在家,婆媳之间相敬如宾,他也很少受这种夹板气,可今天一来救是个大的,接到短信时就吓了一跳,还以为齐思悦对他有意见,去没想到是老妈这里出了问题。
“绑着有啥不行!”没想到会被儿子抱怨,赵桂兰声音立刻拔高了,“当年我们下地的时候,你和你哥不都绑在床头的,有什么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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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安然有病,不能这样对他……”林翔宇苦口婆心,想要说服老妈,却听饭桌那边齐思悦重重地摔了下碗,他抬头望去,却见她用一种极为陌生的冷厉的眼神看着自己。
“你去收拾安然的房间。”齐思悦忍着气,抱起已经吃完的饭的孩子,“今晚你住那,孩子跟我睡。”
只有主卧带着单独的卫生间和阳台,关起门来,自成一体。她不想当着孩子的面吵架,只能先让他自己去看看。
“哎,那怎么行——”
赵桂兰顿时不乐意了,可齐思悦连理也没理她,抱着安然径直回了房间,关上门之后,还有咔哒一声反锁的声音。
“你瞧瞧你媳妇,这脾气见长啊!说辞职就辞职,也不跟我们商量一下,还这种态度……”
“昨晚她跟我说了。辞职也好,安然这种情况的确得有人一直陪着。”林翔宇朝儿童房走去,回头看了不停抱怨的老妈,“还是……你觉得我辞职比较好?”
“不行!你怎么能辞职!”赵桂兰差点跳起来,“孩子交给我看就行,用得着你们一个二个的辞职吗?”
林翔宇已经走进了房间,看到整个房间乱七八糟的,尚未收拾的小床上,枕头上水渍和床单上的尿渍,床头和地上扔着的布条,齐思悦都留着给他看。哪怕没看到当时的情形,只要一想,他也忍不住心疼。
“这就是你看的?”
赵桂兰嗫喏地低下头收拾起来,“我这不是忙吗?再说孩子哭一会儿怎么了?你越管他他就越爱哭,让他哭够了自然就不哭了。你们呀,就是太娇惯孩子,才养出这么多毛病。以前我带你的时候不都这样,你不也好好长大了?”
“以前是以前。”林翔宇不知该如何跟老妈解释,每次在育儿方面一有冲突,她就理直气壮地说自己当初如何如何,一样带大了他,供他上了大学,还能有错?
可齐思悦讲究的科学育儿,请了专职的月嫂,后来也是老妈嫌月嫂太贵,出了月子后就请的普通住家保姆,大部分活有人干,她也就是盯着偶尔搭把手,才没造成太激烈的冲突。
如今保姆走了,齐思悦回家了,这才第一天,就针尖对麦芒杠上了。
而他,会成为夹板,还是双面胶?似乎已容不得他选了。
他刚掀起湿漉漉的床单,就看到床单下面的床垫上,一圈圈淡黄色的尿渍。就算他很少收拾房间,也知道这种情况不是一次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