鑫聚赌坊后门前,公诉歧正翻身上马。徐明心和谢芝生等人纷纷恭送少主,嘴里说着一路顺风等祝福的话语。公孙歧客气了两句,对着谢芝生说“再过两日你们便启程吧!就按昨晚的计划做。若是真有什么意外,立刻托人飞书传信给我。”
谢芝生道了谢,再次表示自己一定会尽力保护好桃衣。公孙歧看了后门一眼,最后还是策马扬鞭离去。桃衣始终没有出现,从前若是桃衣闹了脾气,公孙歧是无论如何都会哄着桃衣的。而这次,公孙歧是真的生气了!谢芝生看着公诉歧离去松了一口气,笑着又和徐明心客气了两句,便进了赌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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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施昨晚一夜未睡,她看着天一点点变亮,心里却一点点地沉了下去。这里是清流小筑,没有无边无际的桃林,为什么她自己会做那样的梦?若是永远留在梦里该多好,这样她就不必面对周枫客纳了王氏的事实,更不用去想着如何应对花叙影、公孙歧等人了!为什么,总是要受制于人,不能得到自己的自由?她眼角留下了一行清泪,伴着日出的朝阳,她的身影格外的单薄。她在心里想着,我的未来要怎么样才好?
她靠在抱枕上沉沉睡去。
直到第二日后,公孙歧才回到了庄子里。当天下午,小丫鬟们就叽叽喳喳地议论起了公诉歧。
“听说,少主终于回来了!”羞儿笑着说起来。
“可不是啊,大小姐一早就等在了渡口。”媚儿磕着瓜子,接话道。
“我听说,桃衣姐姐没有回来。”新来的娇儿插话道,也从媚儿手里抢了一把瓜子。
媚儿眼见那一把瓜子被拿走,急道“你这小丫头,我统共就这些瓜子,你倒好抓了一大把!”
“切!后房里一堆瓜子,你给我一些又怎么样了!”娇儿嗔道。
“哎哎哎,你说说到底为什么桃衣姐姐没回来!”羞儿打岔道。施施听了也忍不住竖了起耳朵。
“这个啊!可不好说,只听说少主回来时脸色很不好看!我猜定是出了什么事?”娇儿神神秘秘地说。
“什么事啊?”羞儿问道。
“我说了,你们可别传出去。”娇儿谨慎道。
施施心想,这个娇儿的亲娘在右庄的聚贤居当差,最是能听到一些消息。于是她便对娇儿的话更上了心。
“听说桃衣姐姐是要去南疆!”
“啊?!”众人惊呼。施施也很意外,没想到桃衣那么娇气的小姑娘竟然要去那么远。
“听说少主一回来就待在自在庵里,竟是谁都没有见!”娇儿又道。
“少主这是怎么了?”另一个小丫头怜儿疑道。
施施更是万万没有想到,公诉歧一回来就关在自己的自在庵里三四天,就连花朝节也没有任何兴趣。她便也保持沉默,只去了燕旧水榭一次就一直待在清流小筑里。直到花朝节这一天,她才随着众人出了庄子。
花朝节这日,苏州彻夜明亮。由于姜朝开国皇帝的发妻生在四月,再加上四月份百花齐放,因此姜朝的开国皇帝便将节日定在了四月初五。
明祥街的红灯笼有如长龙,点亮了整条街,红绸结成花球挂在了各家店铺。白天的时候更热闹几分,各式花草摆在店铺、府第前,等待皇帝赏阅。皇帝乘轿辇游行,哪家的花草得了皇帝赏,便是那家几辈子称赞的事。往常这样的事只能是出现在京城汴梁的街头,今年却是可巧赶上帝君临苏。
皇帝乘着车辇经过时,百姓们虽然只能躲在店铺里看,可明显人群兴奋激动。若是哪家得了皇帝青睐,便是路人也要大声狂呼为那家人高兴。这个时候却是连官差也不管的。
施施是在傍晚进的城,她和花叙影为了方便则扮成男装。公诉歧听说了二人要进城,便调了几个侍卫给她们。
施施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