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静怡瞥见辛卫打来电话,吓得抖抖索索,他满脑雾水,亲眼瞧见连人带车坠入悬崖,难道天堂还有电话?对,有可能是他家人。栾静怡趴在方向盘上,呆呆的思忖着。
爷爷也被弄得六神无主,悄悄打开车门,探身到驾驶室,推搡一下孙女,告诉她——车子停在马路中间很危险,栾静怡如梦方醒,又重新启动发动机,爷爷向她扬扬手,朝不远处的家,慢慢悠悠的走去。
“滴滴滴——”
又一阵急促的铃声,中断她纷乱的思绪,她捡起手机,慌慌张张的接听。
“静怡姐姐,我是辛卫,坠下悬崖……天堂给你电话。”
“什么吖,坠到悬崖,啥时候,噢。”
“栾静怡别装孬,我摩托车上有探头……哼,给我老老实实,花钱消灾,否则……”
辛卫啪嗒掐灭电话,肺都快气炸,坐在马路边思索着下一步如何伸出黑手。
他焚起一根香烟,静静的眺望着暮霭沉沉的山麓。不知不觉冷笑几声,又连连摇头,仿佛人生简直就是一场不可预测的游戏,变幻莫测。
猴子山的山巅那个观音庙,晚霞中依稀可见,他啪的双手合掌,眯缝着双眼,对着观音庙连磕几个头,从来不相信观音菩萨,现在唰的相信,并且,百分之百。
“感谢观音菩萨保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他情不自禁的祷告起来,这次车祸,对于他来说,简直绝处逢生,不可思议。他万万没有想到,栾静怡竟然如此毒辣,他连人带车坠下悬崖,悬崖上的几棵碗口粗的松树,出奇的夹住他和摩托车,他死死抓住松树,尽管手脚被划破,但他依然坚守着,因为生命毕竟还在。
一辆货车轰隆隆的开过来,他嚯的脱下羽绒服,老远老远拼命的嚎叫,并不停挥舞着羽绒服。
好心的驾驶员,停下车,抛下绳索,连拉带拽,将魂不附体的辛卫弄上来,可,摩托车还夹在悬崖下面。
大货车走了,他抽着闷烟,孤独的坐在悬崖边,虽然,夜风寒冷,但他不怕,因为,这里很安全。
“呜呜呜——”
倏忽,山道两端,警笛声大作,警灯闪烁,雪亮的车灯射向这里,两边警察,神兵天降,左右夹击,令他无处可逃,束手就擒,警察连夜调来吊车,将摩托车吊起,这可是辛卫作案的罪证。
辛卫耷拉着脑袋,茫然若失的低下头,这对于他来说,可谓——三进宫,他咬牙切齿的恨栾静怡,一切的一切,都是圈套,都是坑,自己一分钱赏金都没有拿到,却差点丢了性命,现在又戴上手铐。
栾静怡吖,栾静怡,我前生欠你啥呀,耍我,骗我,害我……呸,呸,狗女人,腹黑,蛇蝎心肠,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将来一定好好拾掇拾掇。
此时,栾静怡呆呆思忖一段时光,她像一只不想归巢的鸟,驾车沿着猴子山的环山马路,慢慢悠悠的晃荡起来,她知道自己犯下的纰漏,目前的处境很危险,凝望着寒夜的星空,她咬唇落下抉择——远走他乡,永远离开香兰……
红色别克转来转去,最后,还是嘎的一声,停在东方肖战家的庭院边,想最后瞧一眼男神,她毫不犹豫的拨通华雨萌的电话。
华雨萌瞄见是静怡姐姐打过来,连蹦带跳的溜进书房,将滴滴作响的手机递给埋头学习的哥哥。
“喂喂——栾静怡吖,找我,有事吗?”
“呜呜呜——”
一听见东方肖战熟悉的说话声,她的眼泪夺眶而出,情不自禁的哭起来。
“栾静怡,是不是遇到伤心的事,别哭。”
“东方肖战,我想永远的离开香兰,我们能不能,见最后一面……车子停在你家的院子边。”
“嗯,那好,我过来吧。”
善良的东方肖战,听见女生的哭泣,心就像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