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风抱着几束高及腰部的红蜡香烛,在房间里玩。玩累了,就趴在窗口眺望伏龙殿高高的阁楼,还可以看到披麻戴孝的皇兄在接见些不认识的人。
皇兄在上面呆了快一天了,自己上去看过,都待不住三个小时。
这种日子对他来说太新鲜了,到处都是平时拿不到的玩意儿。
他窜出门,像没人要的孩子一样疯玩,有些多余的纸钱拿回房间洒在地上玩。又把皮球放在皇兄的水缸里,一上一下地摁,又掏起来。
他不明白为什么球越往下摁就越想往上弹,轻轻一个皮球,最后自己都摁不住了。最后一下它弹起来,溅了他一身水。他二话不说撩起手袖,死命把它扔下去,用手摁着,半个身探到水面上。
“嘿!小心点!”不知谁抓了把他的腿,他猛得一缩,掉进了缸里。
一个被水扭曲了的脸顿时目瞪口呆,猛得扎进水里,伸进上半身捞他。浅栗色的碎发顿时散开了,像水草一样。
逸风甩开他的手,抱着球挣上来了。
两人哗地顶着水站起来,落汤鸡一样狼狈。风一吹,上下两排牙齿直打颤。
“你哪一家的孩子……”那多事的小孩牙齿忍不住地抽风,“怎么在这儿玩耍?”
“你哪一家的敢管我?”逸风搓着手,“……我说,我们回去……换……换了衣服好不好?”
“我上官家的。”他的头发一滴滴地往下滴水。
“哦。”逸风应了声,“上官家就厉害啊!不认识。”他怎么可能认识,都是皇兄打理这些东西。
两人缩紧衣服,快步往屋里走。要换了别人,大概会生气,可是这个孩子没有,逸风有些意外。
“你哪家的那么大口气?”
“抽风不行吗!”逸风十分努力地挤出几句话来,“我叫逸风,你……”
那孩子站住脚,看着他,抱紧的手臂也慢慢松开了,他上半身滴滴答答淌着水,粘在身上的素衣现出里面结了痂的伤口,不多,正面有三道,镰刀似的。
逸风回头催他“倒快点啊!你居然在发呆!我的天啊,你不冷吗?”
“参见王子。”那孩子行跪拜礼。
“行行行,快走吧!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记着这些!迂腐!”逸风一甩袖子,“啪”地又黏在身上,他仰天叹了一声,“我受不了了,你赶紧起来。”
那孩子站起来,在他身后跟着。
“你叫什么名字?”
他的眼睛抬起来,是善良的浅栗色,看起来有几分文弱的样子“上官翊思。”
看得逸风心里一沉,像一只被水浸透的纸船,慢慢沉到他不想沉下去的地方。
“你的眼睛,真像母后。”逸风低声说,自己走进门里了,反手关上了门。翊思想说些什么,却在那一瞬间捕捉到了他眼里的消沉,还有满房子的白色纸钱,到处乱插的红蜡香烛。
明明是个孩子的房间,弄得极为灵异,阴森森的,看得他头皮发麻。
门关上了,里面传来反锁的声音。主人的逐客令已经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
全魔界的人都知道现在是什么日子,上官家,欧阳家,东方家,司马家,端木家,还有风头正盛的的江南家……各家都来了,关于皇后的葬礼就两次,次次轰轰烈烈天下皆知。虽然君王都交给手下的人去办,也不参加,却很有他的气派。
翊思倒不是很能感同身受,只是本能地可怜了一会,转身走了。
毕竟情绪什么的,都是自己的事吧。而且,皇后生前独占后宫,死后有这样的葬礼,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翊思走了几步,经过转角听到有人在说话。
“门上都贴了玉,还有金条啊!皇后婚嫁时也这么风光吗?”
“谁知道呢?我爷爷年轻的时候就是这代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