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对一个浪荡子如此介怀。
——是因为婚约吗?
唐茹蜜不知道。
“记得十岁的时候,我们还见过一面。”良久,她才说出这样的一句话。
“谁……”田思思刚想问,她突然便反应过来,“小姐十岁那年,侯爷大宴宾客,云观樵总镖头是带着小少爷前来祝贺的。”
说到这里,唐茹蜜忽然站起走向墙边。墙边有一个剑台,剑台上摆着一把精致的短剑。这把短剑造型奇古,雕琢隽美,虽然短小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气势,显然是出自名家之手。
看着这柄剑,田思思回忆道“我记得,这把剑还是当时云家小公子送给小姐的。小姐没做准备,就把随身带着的铃铛当做回礼送给了云家小公子。”她说得兴味盎然,接着道“小姐你不知道,这把剑本来是云观樵大侠特意求名匠打造,为云家小公子习武练剑之用。他却将配剑送给小姐,说明他就是懒惰,后来还因为这事受了云观樵大侠的罚呢。”
听到这段往事,唐茹蜜也不由得会心一笑。笑过之后,她立刻正色道“死丫头,不许你瞎说。”说话之际,她不由得轻抚着眼前的短剑,自言自语道“云公子当时送我剑时说,他当时还小不能时刻保护我,才将此剑相赠,剑在如人在,这样就可以一直保护我了。”
“切!”田思思把嘴噘上了天,“油嘴滑舌的,没想到从小就这样。”
唐茹蜜不理她,自言自语道“我若是能再见到他,一定要问问,他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
说到这儿,田思思也不禁有些惋惜“那云天歌变得这般放荡,好像也是近几年的事情,侯爷听说了也甚为苦恼呢。”
关外侯功成名就,为人也是极重信义的。这早已定好的婚约,又岂是想反悔就能反悔?可话又说回来,唐老爷子又怎么能舍得自己的掌上明珠嫁给一个到处惹是生非的浪荡子呢?
这正是关外侯所苦恼的。
“这次从京城面圣回来,侯爷也不知道怎就下定了决心,要为小姐另择佳婿呢!”田思思摸着鼻子琢磨着。
唐茹蜜道“爹爹这次回来是有些古怪,快二十天了都没有见着人。昨日我去问唐尧,他说爹爹公务繁忙,过几日再见我。我就不明白,到底忙到什么程度,连自己的女儿都没空见。”
说到这里,唐茹蜜竟觉得有些委屈。十六年来,爹爹从来都没有如此冷落过自己。
田思思道“这事儿我知道,侯爷最近确实挺忙的。”
唐茹蜜也很意外,问道“你知道我爹最近在忙什么?”
田思思眉飞色舞道“侯爷一回府,就把西北角那一处荒废的庭院封起来,说要改造成作坊锻造一批兵器。”说着,她故意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道“小姐你不知道,负责那处作坊看守的卫兵都是从军营里调配的,府里的人全都不认识。”
唐茹蜜突然来了兴趣,问道“到底是锻造什么兵器,竟然搞得如此神秘?”
田思思道“这我们下人就不知道了,小姐你要是实在有去兴趣,就去问唐尧少爷吧。现在府里的人,除了唐尧少爷能进到西北角的庭院,就没有其他人了。”
唐茹蜜轻轻地在田思思脑门上一敲,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自己好奇不敢问,却引着我去问唐尧哥哥。我看你这个小丫头,坏得很!”
唐茹蜜和田思思口中的唐尧其实并不是唐镇远的亲生儿子。唐尧是个孤儿,据说是唐镇远早年征战时收养得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唐尧一直在唐镇远的身边,与唐镇远早已情同父子。所以府上的下人们都尊称他一声少爷,而唐茹蜜也以哥哥相称。
田思思眼珠子一转,道“我才不关心老爷军务上的事呢,我关心的是咱家大小姐的终身大事!”她说着,一边凑上去给唐茹蜜捏着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