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程彦钦朝陶清涵伸出手,“我扶你上马。”
“不必,我自己来。”陶清涵抓着缰绳,踩着脚蹬,一个翻身便轻盈的越了上去。自从多年前从马上摔落,她便一直在苦练马术。
“你现在还真是厉害。”程彦钦满眼的惊讶。
“上来。”陶清涵伸出手,拉住了程彦钦的胳膊。这一抓便只抓到了衣服。她心中暗自吃惊,这家伙的胳膊也太细了。
程彦钦反握住她的手,令一只手攀上马鞍,虽然胸口一直在持续阵痛,但他却还是用力,令自己翻身上了马。
“呼……”刚登上马车,他便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他轻轻的将头放在她肩上,“走……”
他吐出的气有些温热,弄得她耳朵痒痒的。陶清涵双手握紧了缰绳,莫名其妙的有一丝紧张。
“陶清涵!”苏泽突然喊道,“你真的要回去,跟国公府同生共死吗?”
“嗯。”陶清涵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她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光亮,“你现在还小,但你与其他孩子不一样,你知道该怎么做。其实,现在你心中也有答案了……不是吗?”
“我有什么答案呢?”苏泽望着她,好像在问她,又好像在问自己。
“你到底要不要听何佑的话……你们袁家被灭门,我父亲也只是个工具。你们若真想复仇,难道不应该去找先帝?”她的话很是凌厉。
“我明白。”其实苏泽一直都明白,陶明宏也不过是奉命行事,袁家的生死,一直都掌握在先帝手中。先帝觉得他对自己有威胁,便随意找个由头除掉袁家罢了。
“你是明白,但还是会受何佑的影响。因为你不甘心,你还是在怨恨……”陶清涵说的很明白,“我们陶家确实有对不住你的地方,我不奢求你原谅,但求放过彼此……这回你害了国公府,便不要再有下次了。”说罢,她勒了勒缰绳,令马儿掉转了下头。
“陶清涵。”苏泽走上前,手中不知何时多了快白纱,“带上吧,我知道,你也不想别人看见你的真面容。”
凉风轻轻吹起她脸颊处的发丝,陶清涵有些眼神迷离,“你早就准备好了吧?其实你一开始就已经准备放过我了……”
苏泽默然,其实他一开始的打算是,将那证据留在国公府之后,便与何佑带着何舟衍离开,将“国公府与镇北王有关系”公开,令今上搜查国公府……但他与何佑起了争执。他不想陶清涵也受连累。
可一旦检举揭发,哪有不收连累的?所以他与何佑争论起了,陶清涵的何去何从。而就在此时,陶清涵来了。
若非他,估计陶清涵与元宝两人都成了何佑手下亡魂。是他保住了两人。其实一开始,何佑的建议是将她们俩扔到哪个不起眼的地方。等今上来抄家时,自然就发现了。
但苏泽心中还惦记着陶清涵,所以才把陶清涵带在身边,发生了现在的这一切。
见他不说话了,陶清涵也不再多废话,她拉着马儿,转身离去。
两人一马,不久便消失了苏泽的视野中。
他望着浓密的树林,许久,未说话。
“泽哥,林子这么大,您何必吊死在一颗树上?”何佑走到他身边,安慰道,“走吧,我会给你找个最适合你,眼中只有你的。”
“嗯……”苏泽垂下眼眸,可能永远没有人知道,他此时的内心多么渴望自家没有出现变故。
那样,他与陶清涵的婚约还在,他还能与陶清涵在一起……
阳光慵懒的照在人身上,身后是紧紧贴着自己的少年。少年的胸腔还在流着鲜血,黏黏的,热热的。如同被火烤了一般。
“去……皇宫……”程彦钦意识逐渐变得模糊,他伸出手,环绕在她的腰间,头抵在她的肩上,用仅有的意识跟她说着话。
这个时候,陶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