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仿佛诗经当中走出的人儿,让人惊艳。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凡在长安城有头有脸的达官贵胄,没有不认识木萍儿,木萍儿已经是大梁出了名的美人,但在凌渊旁边,就连木萍儿的也逊色几分。
原本还在吵吵嚷嚷的百官顿时闭口不言,正襟危坐,但目光却没离开凌渊身上,眼中满是欣赏和赞叹。
外貌可以吸引眼球,但气质却可以左右旁人的看法,木萍儿好似牡丹,而凌渊更像是一朵亭亭玉立的莲花,不沾染一丝污秽。
百官眼中尽是欣赏,但白帝和裴元府则轻轻皱眉,尤其是裴元府,看向凌渊的眼中尽是疑惑,欲言又止。
凌渊没有走到白帝面前,反而在裴元府桌前停下,飘飘下拜。
木萍儿摇摇头,给白小幽使了个眼色,白小幽心领神会,二人退到一边。
“你......”
裴元府的脸上满是惊疑,下意识的站起身,将凌渊双手扶起,离近之后才看到凌渊腰间的赤玉银铃,顿时如遭雷击,踉跄后退两步,眼睛瞪大,不可置信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凌渊。
“多情却似总无情,唯觉尊前笑不成。蜡烛有心还惜别,替人垂泪到天明。”
凌渊笑着抬头,朱唇轻启,眼神当中似乎包含着万语千言,双眼含泪。
此诗一出,裴元府再无怀疑,紧走两步抱住凌渊双肩,想要张口询问,但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他在害怕,他害怕这是一场梦,只要他张口就会清醒。
可这眼前一幕幕极为真实,让他难以辨认真假。
“那日,我一直在等你,可你终究没来。”
凌渊将手轻轻放在裴元府的脸颊,柔声说道,声音当中三分嗔怪,三分眷恋,剩下的尽是不舍。
“我.....迟了..对不起.”
裴元府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哑着嗓子挤出几个字,不知道什么时候,几滴泪水缓缓滑落。
那日白帝诛杀乱贼,他正闭关突破,等出关之后才知道凌渊已经身死,已经下葬,就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这些年无时无刻不在后悔,想到当时凌渊的无助,他的心都在滴血。
他多么想再见凌渊一面,哪怕当面说声对不起,一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这声道歉是多么苍白无力。
白帝此刻也意识到什么,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凌渊,裴元府后悔,他又何尝不是?如果说幽兰的死带给他仇恨,那凌渊的死让他陷入无尽的自责!
这些年裴元府与他交手无数次,每一次二人都拼尽全力,二人心里的想法对方都明白,这些人的死根本原因是白玉京,但白玉京实在太过强大,二人的争斗无非就是在宣泄自己内心的情绪。
众人皆陷入寂静,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两大阳神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木萍儿是知道内情的,看着眼前一幕忍不住垂泪,一把将白小幽的幞头拽下来,在脸上来回擦拭。
木兰是木萍儿生的,反应也差不多,娘用完女儿用,哭的眼泪汪汪。
白小幽这个气啊!这幞头可是他心爱之物,就让这俩娘们当卫生纸给用了!
不过现在也不是较真的时候,只好在一旁生闷气。
“你俩干啥去了?”
白小幽看木萍儿都快哭的背过气了,只好在一旁转移话题道。
“自然是找衣服,凌渊的执念就是为裴元府舞一曲,当初裴元府闭关之前,二人约定,只要裴元府成就阳神,凌渊就为他跳舞,只是舞是学会了,二人却生死两隔,她身上穿的是霓裳羽衣,自唐之后工艺就失传,全天下也只有子年堂才有。”
木萍儿沉了沉气,才和白小幽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