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他却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只因厅堂内目之所见,尽是刀戈剑戟!
正当张翊均要仔细探看时,一浑厚却不无嘲讽的语声竟从他身后传来,足让他呼吸一滞。
“躲猫捉戏……就此终了吧……”
不及张翊均有时间做出反应,一帕浸湿的手巾便紧紧地覆住了他的口鼻。
辰初。
长安,万年县,十六王宅,颍王府。
除却修道外,李瀍已经少有时日会从寅初就静静地端坐前堂了。到现在整整一个时辰,李瀍虽然始终在捧着《易经》研读,但他的右股却不时地上下抖动,每当王府外传出什么声响,他的眼神都会不由自主地瞥向府门方向。
王氏为自己丈夫送来了亲手调的冷蟾儿羹,却在注意到李瀍的神色后将羹汤放到一旁,默默地向颍王屈膝一礼,便要移步从前堂退下。
李瀍仍清楚地记得昨日张翊均向自己暂借藩王令牌时所说的每一个字,府中前堂内的水漏与大明宫丹凤门楼上的更鼓传来訇鸣,辰初已至。
李瀍十分清楚,以张翊均的性格,绝不会在承诺寅正之前交还令牌后失约,除非是……
他或已遇险……
但张翊均到底去了哪里,颍王却一无所知,他此刻竟无比懊悔当初没有细问张翊均要往何处探查线索。
李瀍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便连忙将王氏叫住道“先别走!”
王氏心中也略有些惊讶,只因她心知李瀍修道讲求清净无为,万事不留于心,数年来她已很少听到颍王这般语气唤自己。
“臣妾在……”
李瀍这回彻底将《易经》放到桌上,虽然他故作镇定,但心中的不安却已到了他面色难掩的程度,只见他嗫嚅半晌后道“某恐怕……需要你出一趟十六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