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定论。
翠衣注意着自己主子的表情,和她最初见到这样的场景时的反应如出一辙。
是啊,这里简直像是跟外界隔绝一般的存在。很多人终其一生,都想不到竟然有这样的地界,过的这样“璀璨”的充斥着“美丽”的生活。
可翠衣很快回过神来,只不过她很明白,这样的华美世界下,掩藏的是极复杂极肮脏的黎民血泪。
千千万万人只为刍狗,尽叫天地不仁乱乾坤。
丝乐轻奏,嬉笑交谈,温言柔语,天厅顶台上有舞者挂丝,乘风如意转舞助兴。
好一幅画般世界。
孔梨看了一会儿,心绪复杂的转身离开,她坐回桌前,扶腮苦脸。
她怎么可能按照灿青说的,去超越这些女子赢得长赏主们之间的讨论呢?
她可不会莺歌燕舞婉婉转转的做成个爱讨欢的温香软玉,既无意也不耻于。
那她来红场又该怎么存在?怎样才能接近竹鹤烟,靠近沣三爷?
孔梨想的心烦,毫无头绪。翠衣出去取了一壶热茶来,为孔梨轻倒一杯。
“小姐怎么了?”孔梨面上沉沉,翠衣小心发问,她作为身边唯一排忧解难的,只能多问多察,尽快让孔梨信任了她。
“没什么,我比不过她们自然沮丧。”孔梨随意找了个借口搪塞,翠衣随时盯紧了她,让她心下更烦躁。
翠衣急忙回“小姐莫急,大家伙儿都是梳妆穿衣的好,您这样扮上不会比她们差的。我就是负责给小姐您梳妆的。”
“翠衣,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很害怕!”孔梨没头绪,又不敢妄自提起竹鹤烟向翠衣发问,唯恐生疑。
“小姐,您刚来第一天,自然难受。过几日就会好的!”
想让她多讲一些,孔梨只好耐着性子引导着问“这一排住的,都是像我这样刚进来的吗?”
翠衣摇头“不是的。红场不常有新来的。很多时候一个月两个月才像您这样进一个,如果赏主换人了,或者姐姐们有的想学些新艺,就会住来这边,清静,又可以望到主厅。”
孔梨这倒是狐疑了起来,她还感到自己进来的很轻松呢。
“如果我现在不想看,难道关上窗子也只能呆在屋内吗?有没有别的去处?”
翠衣抱歉的回“您只能熬着,等到夜深散了,才能去三厅进些食。”
孔梨一拍桌子,气愤的道“还有什么规矩,一并说说。”
翠衣倒是被她这一拍吓了一跳,她急忙说“每夜钟声三响场开,钟声五响场闭,小姐们有赏主的一切不担心,样样备着送进房去,没有主的就得一起去三厅进食,去四厅取用品,有时候不到熟脸儿都拿不到好冰,拿不到冬衣,新炭,新来的们学数天个月可以见人,都是卿姨会分开为不同的赏主训练的。赏主们熟脸多,偶尔也会有一些生人,脾气秉性不熟的,姐姐们就容易委屈,还有,还有……”
孔梨盯着她看,“还有什么?”
“还有不少异国人,挈空的多些,都是一个赏主要几个姐姐的,近些天,正巧跟着挈空的两位姐姐被赎了身带走了。”
孔梨敏锐的感到这里的问题。
灿青说了,沣三爷和挈空人往来颇多,他不出面时又总是让竹家代办事情,竹鹤烟是不是跟挈空人也生了不可分割的来往,于是才能取得进出沣府的玉牌?
翠衣还絮絮叨叨的说着,却都是些什么无用的女子间们的争端往事,孔梨又耳尖听到她们这些偏屋住的,无论如何绕不到主楼,中间的过道上了锁,每天有数人看着。
红场的大小规矩就这么灌进她脑子里,从没多想过事情的人此刻头都大了。
翠衣竭尽所能,把她从齐姐那里听到的那些添油加醋的消息一字不落的传给孔梨,也算是聊表衷心,她可不想被换主子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