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衣,翠衣。”
竹鹤烟一步一步登上外梯,而后挪动身体,坐于梯面,从上而下,望着被他圈在房丈里的吉梨。
为她失神,为她喝醉,全部都是因为她。
为什么会是她?
她有什么好的?
能不能不是她?
竹鹤烟皱着眉头,居高临下望去。
不知道。
不知道。
也…不能。
“你…”
孔梨一抬头,就见他坐在上边,一动不动的看向她。
“你想说什么?”她问。
“你为什么……”
他想知道,她是因为自己给不出让她心安的信物,于是要有心气他?
还是她……真的喜欢灿青,想让灿青做她的赏主?
喜欢这东西让竹鹤烟开始心软,开始犯糊涂。
孔梨见他半天不说,仰头几时便脖子酸痛,于是原地坐下,等这位少主自己先理清问题。
说不定一会儿回答的好,他就把她放出去了。
“我让卿姨除了你的名。”
“什么意思?”
“就是红场不要你了。”
孔梨一愣,包子都从荷叶里滚出,落在地上。
她想的还是太简单,丝毫没有想到竹鹤烟居然使用这种手段。
但她不能露出马脚,于是把那荷叶也一扔,扬起脸来就对他笑“那我是自由之身了?”
竹鹤烟摇头,“我娶你。”
一时间,空气都像是不再流动。
竹鹤烟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真,真的让孔梨都有一丝晃神。
她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
师傅为她做了那么多培训,怎么偏偏忘记教给她,如果遇上这样的事,她该回给哪些说辞?
他前日不过是想占有她,让她侍夜。
可今日一见,居然说出这样…这样重的字词来。
他看着她,想问她这算是最好的信物吗?
她要一份信物,他这就给她。
用这一生作信物,护她不必再漂泊。
八抬大轿,风光排场,不让她受一点儿委屈。
他想给她这样的生活。
孔梨眨眼,慢慢低下面容。
她不能。
她还有她的事要做。
她也不爱他。
这一时的情绪不过是猛然的冲击,冲击过后,一片虚无,她的心不在于此,偶有悸动,皆是自然赋予人力的冲动。
那都是假的。
她要做的大事才是真的。
她不能离开红场。
“我要自由!”
“嫁我,你会自由。”
“竹鹤烟,不觉得可笑吗?用嫁你作交换,那算自由吗?”
她仰头,用话语激他。
一时间,由爱转恨,气氛由一种不明转向另一种不明。
“于是你是宁愿呆在红场了?”
“我要离开孤云城,你肯吗?”
“痴心妄想。”
“你给不了我要的,看看你对我所做的……”孔梨张开双臂,在这房丈里转过一圈,这就是他的方式。
“你我本就不平等。”竹鹤烟回。
“是的。”孔梨回看回去,用他的矛,刺他的盾。
正如他此刻居高临下的望她,那又何谈嫁娶,那不是一生的信物,那是一生的软禁。只不过是舒适一些的房丈而已。
竹鹤烟说“你希望如何?”
孔梨同样“你希望如何?”
“你不准有赏主。”
孔梨眼一紧,事情有转机。“我要钱。”
“你还想走?”他每一刻都怕她离开,只要能把她捆死在红场,她慢慢就会明白嫁给他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