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厉的那一个,沈若婳从小就是两个哥哥的掌心宝,老爹虽然身为大将军,却每每让她骑在肩膀上到军营里去耀武扬威,他们父子四人,还常常被凶悍的将军夫人赶出家门饿肚子。
每每这个时候,她那平日里威风八面的将军老爹,就会变戏法一样从靴子底抠出几枚臭烘烘的铜钱,在三个孩子捂鼻子满脸鄙视中,笑嘻嘻地带他们去吃茶点......
最后,沈若婳来到一处栽满青松的墓前,上面的墓主人名叫沈若铭,正是将军府的二公子,沈若婳的二哥。
只是,这不过是他的衣冠冢,当年沈若婳在沙平关死人堆里找了三天三夜,除了找到二哥带血的武器,什么也没找到。
她那个一笑起来就腼腆低头的温暖哥哥,永远地消失在了那片焦黑的土地。
“二哥,你一定气我没骨气,骂我不争气,但是沈家就只有我一个人了,我又能怎么办?”
抬手擦了擦眼泪,沈若婳突然有些气愤地踹了一下衣冠冢的台基,“臭二哥,你这个大骗子,明明答应要带我逛遍都城所有的酒楼,吃遍天下所有的美食,现在却一个人躲起来清静自在了!”
“谁!谁在那里?”
远处静候的将军府护卫突然出声,吓了沈若婳一跳,左右张望却不见什么人影。
“怎么了?”
已经围过来保护沈若婳的将军府众护卫指着一个方向,“少主小心,那里刚才似乎有人影闪动,如今都城不安分,属下还是先护送您回马车。”
沈若婳点点头,如今沈家确实是众矢之的,这些年也不是没遇到过各种各样的刺杀,这里地处偏僻还是小心些的好。
等沈若婳被人护送着下了山道,墓园后站出一个人影,静静地看着她远去,影子在沈若铭的墓碑上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