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鸿笙一听赵玄都应该没受啥内伤,顿时松了口气,然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对百里越泽道:“对了,百里先生,我阿姐在下青莲峰的时候不小心受了伤,当时她瞒着也没让我们知道。”
“之后我们一直急着赶路回来,尤其是这两天,一路披星戴月疾行回来的,直到今天中午在城外的时候才发现她伤得不轻。”
“等回了家里才知道玄都也出了事,几个老大夫都过来他这边了,剩下几个年轻的,看看外伤还成,其他的就不怎么在行了。您看您能不能抽空的时候去给我阿姐看看呢?”
百里越泽一听,眉头微蹙,立马回道:“那我现在就过去吧。”
牧鸿笙忙与他道谢。
一旁的寿阳一听也急了,跟着道:“九姑姑受伤了吗?严不严重啊?那我也去看看吧。”跟着就要随百里越泽一起过去。
牧鸿笙却是一把拉住了她,与她道:“你就先别过去了吧,你九姑姑那边有人照看,王爷之前也说过他一会儿就会过去,再加上百里先生,定是无碍的,我们等看过了玄都再去也不迟。”
寿阳想想也是,当即停住了脚步。
百里越泽又看了洛蘅一眼,这才在心底苦笑着,去了牧将瑜那里。
之后洛蘅她们又等了快小半个时辰,才得以进去看望赵玄都,不过真正见到他面的只有牧鸿笙,她们女眷都是隔着帘子在内室的外间问候了几句。
赵玄都应该伤得不轻,答话都很勉强,虽然挣扎着要起身给庄老太太见礼,可还是被牧鸿笙给按住了。
庄老太太见状也喊着让他不必多礼,好好休养,又关切了几句,说等下次再过来看他,便带着洛蘅等人出去了,免得打扰了他休息。
等她们都出来了,庄老太太才叹了口气,又道:“方才牧家的小将军是不是说牧九小姐也有些不好?我们不如也去探望一番吧。”
寿阳正有此意,洛蘅和沈暮卿也觉得应当如此,于是几人便又去了牧将瑜那里。
谢焱果然也是在的,正跟百里越泽对坐在厅堂的罗汉床上说着话,见她们过来了,两人皆站起了身。
洛蘅飞快地抬头睃了他一眼,只见谢焱身姿如松地立在那里,依旧是那副剑眉星目,丰神俊朗的样子,倒是一点儿也看不出旅途的疲倦与憔悴。
早在她看向谢焱之前,谢焱就已经把她从头到脚地扫视一遍了。待她们走进门来,他便立刻站起了身,然后就朝着庄老太太走去,很是恭敬地与老人家见了礼。
庄老太太则是侧身避开了他,她自然是猜到了眼前这位,就是太后娘娘的小儿子,先皇的第七子,定王谢焱。
心里还有点儿犯起嘀咕来,不是听说这位王爷向来待人冷淡疏离,不假辞色的吗?怎么如今头一次见面,还居然这样客气地与她打招呼呢?
就算她还是宁安侯的母亲也不至于此啊,更何况如今她只是个罪臣的家眷而已。
虽然心里百转千回,可庄老太太面上还是笑容得体地与谢焱寒暄道:“王爷如此,真是折煞老身了。”说完还低头俯身欲向谢焱行礼。
自然是被谢焱给拦了下来,同时他也不由得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表现得太过明显了些?
他轻咳了一声,这才抬手道:“老夫人不必多礼。”接下来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好在有百里越泽及时过来打圆场,笑着对庄老太太道:“老夫人,您不必觉得不自在,其实我们定王殿下啊,为人向来尊老爱幼,平常也总是彬彬有礼,平易近人的。”
庄老太太听了,笑呵呵地点了点头。
谢焱不由得看了百里越泽一眼,再次轻咳了一声。
寿阳却是睁大了眼睛,彬彬有礼?平易近人?什么时候这两个词也能拿来形容她小舅舅了?
可不待她有什么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