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了,只说不想再奔波了,只要他过得好就行了。
其实这才是他回到蜀王府最大的目的,母妃才是他对整个蜀王府唯一的牵挂,他的父王从小就不喜欢他,说是对他不闻不问也不为过,只偏疼赵侧妃生出来的那些庶弟妹们,对母妃也一直很冷淡,从这点上看,他的父王,跟他的皇祖父,还真是如出一辙啊。
谢旻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而后又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温煦起来,倒与平时冷漠阴翳的模样大不相同。
他笑了笑,又朝着赵玄都道:“表舅,我要为父王守孝三年,随喜说她愿意等我,皇上就对忠勇侯府说我和随喜的婚事依旧,忠勇侯府也同意了。到时候你来喝喜酒吧?”
赵玄都嗤笑一声,原来是想到了未婚妻才高兴成这样啊,可他还是忍不住就给对方泼了盆冷水,道:“三年,还早着呢,谁知道到时候会是怎么样啊,等你我那时候都还活着再说吧。”
谢旻对他的冷嘲热讽充耳不闻,脸上依然带着笑,不过说出来的话却很扎心,“表舅,旁的我不敢保证,但是三年后,灵嘉肯定已经当上母亲了。”
这话一出,赵玄都的脸色果然黑了下来,他径自拿起一旁的酒壶,自顾自地自斟自饮起来,谢旻既没再说话,也没拦着他。
不过见他这幅模样,也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其实他的这位小表舅,虽然跟很多舒家人一样,不喜欢当今皇上这边的人,不过跟他们不同的是,赵玄都并不仇视皇上,也不仇视朝堂。
相反,他心底里对舒家做过的那些事,定然也是不认同的,只是他一个人,也无力改变什么,他也做不到去大义灭亲,只能把自己置身事外。
但是,他也尽可能地去弥补了,所以他早早地去靖州明里暗里帮助庄家人,还有这次皇上能够很快解了毒,应该也有他暗地里的相帮吧,不然,以定王的精明,早就把他抓起来了,岂还会任他逍遥法外还能自由进出京城呢?
不过,定王跟皇上也的确都心胸宽广就是了,不然搁别人,总也是要斩草除根的吧。
至于对灵嘉县主,赵玄都却还是忍不住表明了心迹,虽然知道他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因为他姓舒,这个就是原罪。
看着一旁的赵玄都依旧一个人默不作声独自饮酒的模样,谢旻拍了拍他的背,换了个话题,问道:“太子真的没救了吗?”
送到嘴边的酒杯停了一下,赵玄都摇了摇头,回道:“醒是基本不会醒了,能保住一条命算不错了,那是我师父花费了毕生之力制出来的毒,我与他相比还差了几十年的火候呢。”
他提前并不知道他们向太子跟皇上投毒的事情,他一直以来并不想掺合这些事,他们也从来没有让他参与过,他自己当然乐得轻松,也懒得过问了。以后,没有舒家人了,也没有蜀王了,他也不会再让桃溪谷为任何人所用了,这处世外桃源,就恢复它本来的平静与神秘吧。
……
昌佑九年腊月,定王府。
谢焱一回家更了衣之后,等不及喝口热茶,就大步回了内院正房,一进屋,隔着珠帘,他一眼就看见了那位躺在美人榻上小憩的女子,她身上搭着一层雪白色的毛裘,不过这也挡不住她那已然隆起的小腹了。
谢焱不自觉就止了脚步,站在了门帘边,看着女子恬静美好的睡颜,看着她隆起的腹部,嘴角不由得就扬了起来。
可屋内的女子却像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似的,嘤咛一声,就睁开了眼来,自然也是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外面的他。
洛蘅一见到谢焱回来了,满脸惊喜,就要起身,一旁的锦霞见状忙就要去扶她,谢焱见了也忙疾步走了进去,一把拦住了就要起身的妻子,微笑着温声道:“急什么,我这不是过来了吗?”
洛蘅一听这话脸颊就微微红了起来,锦霞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