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自己毕竟去接过几次孩子,自信能认出同学或者班主任。但孩子们统一着装穿了黑色,实在难以分辨。
他丧气地走到室外,又点起一根烟。
有些人哭完也走出室外,三三两两聚过来抽烟。他们面带喜色,还在递名片和交换手机号码。朴成焕看着嫌恶,想着被叫来吊唁、八成也是这个理由,那“力争上游”的人生态度,实在让朴成焕不齿。
在这群人身后,立了一块殡仪馆的led。上面打着往生者的名字,除了李老师外,另一个名字一下就吸引了朴成焕的注意——“金慧玉”。他一时想不起这个名字是在哪儿看到的,在记忆里翻了又翻。
一个穿着灰色套装的女人面对着他走了过来,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那女人拎着个孩子,孩子仰着头、高兴地喊了句“爸爸”。
朴成焕太久没看到儿子,一把把他抱了起来,满脸胡渣在儿子的脸上蹭了蹭。
“悠着点儿,”女人面带笑意,嘴里说着嗔怪的话,“老是这么莽撞。找到老师了么?”
“没,转了一圈。”朴成焕刮着儿子的鼻梁,“今天妈妈带你出来了!”
“你说的好像我不让你见儿子似的,还不是你每天……”女人叹口气,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的错,我的错。妈妈永远没错,对不对?”他把儿子抱在怀里抖了抖,父子俩不停地傻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