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听她自己说的,她没能走出来,是金慧玉女士每天到她的家里照顾她。
一开始没人知道金慧玉女士是谁,包括我的父母都以为,她是成家的佣人,毕竟她的父亲是个有钱人。”
“没人知道?成宥真自己也不知道?”
“就像我刚才说的,当然我也只是听成宥真偶尔提到过,她没有认出来,以为是教会的某个长辈。我的父母发现这位金慧玉女士是个聋哑人,不会说话、但把成家收拾得井井有条。可能是这些让大家放松警惕了。”
朴成焕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他在本子上简单记了几笔,“你继续。”
“剩下就是听我父母说的了。等成宥真意识清醒,发现已经怀有5个月的身孕。我们一位做医生的教友提出,这月份胎儿已经显形了,终止妊娠就是杀人。而且,她的身体恐怕也会受到更大的伤害,以后都不能怀孕了。
当然,现在看来这个建议真是害死成宥真了。”
李善君喝了一口水,眼神飘向近处的一个空桌面。
“她怀孕6个月的时候被两个姊妹带去医院堕胎,医院死活也不肯做。当然这些我也是听我爸爸妈妈说的,外面那些互助会的人并不知道这么多。
现在想来我也是很同情她,这样一场灾难,成珉的命也很不好。
唉。”
李善君说话的时候,外面就一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故事讲完,办公室外飘来啼哭声。他摘下眼镜,用手指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这次朴成焕仔细看了他眉眼,一副奸诈的模样,让他感觉不快。
“关于成宥真和儿子的关系——”
李善君点了点头,似乎准备好台词,就等着朴成焕问出来:
“两人的关系,我觉得——是慢慢变好的。成珉小的时候,宥真会趁着老太太不在,打骂孩子,倒是不会当着老太太的面凶孩子,但多少有点儿恨意,你懂的。
我为什么说慢慢变好呢?成宥真在我们这间互助会里做志愿者干事已经很多年了,来来往往很多不幸的人,都在我们这里互相舔舐伤口吧。她经常开导别人,同时也就开导她自己,这就是爱媛的“互助”嘛。我觉得她近几年变得——慢慢变得更加温柔,更能够开解别人和自己。所以她和成珉的关系就缓和多了。”
“那么,你是怎样——我是说你是怎么当上互助会的负责人呢?”
“哦,我啊,”李善君想了一下,把身子靠在椅背上,“我这个人爱憎分明,之前因为考牧师没有成功,但希望为这个社会做一些积福祉的事情,所以在这个互助会里做总干事。总是希望帮助别人,摆脱噩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