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赶紧冲上去扶她,悠美姐翻开她的双眼看了看,觉得应该是低血糖。“柴鸡,你去赶紧拿点糖来。”
柴鸡从柜子下面掏了半天,总算找到两块糖。悠美姐拆开一块塞到宥真嘴里,调整了坐姿,让成宥真靠在自己的大腿上。
裴女士抓了一块毯子,掀开给宥真盖上。
“嗯,缓过来了就是低血糖,”她对着裴女士说,“她也不好好吃饭,孩子走了这么大刺激,可得晕几次呢。”
裴女士回她:“是啊,就一直让她照顾好自己,也不听,也不好好吃饭,怎么劝都没用。”她擦干了眼泪。
柴鸡这时候在旁边悠悠说了句:“自打她来了义后,就鸡飞狗跳的。”
悠美姐伸出手佯装要打她、却没打下去,伸手挥了挥。
裴女士倒给了她一下,“那可不都是鸡飞狗跳的,相安无事的话,大家还能用网子罩住你!今天花姐出事儿是因为我,跟人家宥真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才是那个弄得大家鸡飞狗跳的。”
柴鸡被这句噎住了,涨红了脸,忙摆摆手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说她怎么老晕倒。对,就是身体不好,弄得大家……你看这来了之后都已经晕了四五回了吧。”
“那可不是吗,那死了儿子就是这样——切肤之痛。”
悠美姐听了,打趣裴女士道:“您还懂切肤之痛呢。”
“你说在部长家干活,怎么也得有点儿文化不是。”
宥真慢慢睁开了眼。
见她醒了,悠美姐抚着她的头发问道:“你怎么样了,好点没?”
“还行,好多了。谢谢姐姐。”
取消了放风,女囚们下午就去上工了,她们手拿着针线一点一点的缝玩具。
宥真手里拿着小熊,把胳膊和腿慢慢地缝到身子上。过了会儿,她正准备给小熊安眼睛,转头看见刀姐从远处走了过来,朝着裴女士就过去了。
“哎,花姐怎么着了?”
裴女士窘得说不出话,像被一口气噎着了。
柴鸡像没事儿人似的,坐在后排一针一线地缝着。
宥真稍微回头看着,感觉有不好的事儿要发生。
这时,悠美姐放下手里的活计,站起身来和刀姐说道:“哎呀,刀姐,到底您是了解我们呢,我们监这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花姐这么为我们挺身而出,还不就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姐妹。
要说那个女的也是哈,那大家在这里边儿都这么难了,还不想着怎么和睦相处。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嘛。尤其像刀姐这样为了姐妹两肋插刀,一定能特别同情花姐跟我们。”
宥真看着、一直觉着刀姐在用余光瞄自己。她总觉得要有什么不好的事儿,忙把头转回去、低头缝着那小熊的眼睛。
刀姐笑笑:“是啊,悠美,要么说你是读过书的,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是中听。我看你们花姐不在,你也能独当一面啊。”
“那怎么敢当,还不是姐妹们给面子。”
刀姐悻悻走了。
宥真给手里的小熊上完了眼睛。她拿起看看,想起了成珉和金慧玉。成珉小的时候,玩具都是金慧玉给缝的。她看着看着,眼泪又蒙了眼睛。
傍晚惩教官格外开恩,虽然上午闹了点儿事,晚上还是让女囚们照常看了电视。
柴鸡和裴女士一起嗑着大枣守着电视看金演员。
悠美姐正用女囚的方法熨衣服:那法子很有趣,在双层塑料袋里装了热水,把袋子直接压在囚服上、每个细节都能熨烫得到。
宥真正盯着悠美姐的手势看。“悠美姐在外面应该也是个讲究的人,即便是囚服也要常洗干净、还要熨烫好。”
悠美姐发现被她盯着,想了句话头、聊了起来:“宥真,你判决书呢?来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