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儿子的病怎么样了?”
“还那样,现在皮了,今天让吃药还耍赖呢,给他妈都弄哭了。”
“我看是你又犯病了吧。”
“别说了,想想就窝心。”
“我觉得你要不给嫂子和儿子都送出国吧,钱也攒得差不多了,出了国就能安心点儿了,老东西再手眼通天也管不着海那边儿的事儿。”
“我也不全是怕他,总觉得万一给谁的公子‘平反’了,那受害者的爹妈气不过、再把我家人收拾一顿。
要么儿子媳妇被绑了,要挟我办一些实在不想办的案子。就好比宥真那个,当年不是——
唉,我想着就觉得特别对不起你。”
“想啥呢,有什么对不起的,老东西没想到咱俩这么好才是。
要是他找了个别人,还不得给宥真办个死刑?
也多亏你扛下来了,弄了个认罪协议,还是吴律师、大人有大智慧啊。”
“说来都后怕,就想着老东西得因为这四年的事儿找我后账。
幸好朱法官那儿嘴巴严实,朴顺熙又自知理亏,不敢到处瞎哔哔,这才圆了过来。”
“不过朴顺熙在同营混得怎么样?”
“能怎么样啊,在洪城时候押宝押错了人,他们那一脉都跟着洪前辈完蛋操了。
文前辈一上台就先治了这帮孙子,你说怎么没把老东西给弄下去呢,唉,真是老天没眼啊。”
“他老实点儿了就行了呗。
不过他弄下去了,谁能源源不断给你介绍生意啊。是不是?”
“话是没错,可挣这个昧良心的钱,每天都担惊受怕的。话说我现在、请阿姨的标准,都跟请保镖一样了。”
“请保镖还行。我想起一事儿,哥哥你现在还盯着金宇植么?他对宥真怎么样?”
“不光我,宥真那个发小和朴队长都盯着呢,他要是敢滋屁,估计朴队长分分钟就能给他弄进去!毕竟咱们这儿还握着他的把柄呢。”
郑太河忧郁起来,他缓缓喝着酒。
吴守也不说话,喝着闷酒。
门外传来一阵嚎叫,不知道是狼还是狗,打破了村庄的平静。
“你这院子晚上真吓人,要是狼、狗真冲进来了,你有法子打跑它们么?”吴守打趣地问道。
“毕竟是警察学院体育成绩第一毕业的,弄个狼啊狗的还是可以的,”郑太河夹着碗里的小菜,搁在嘴里嚼了起来,“别看腿瘸脚瘸的,进城打个针什么的,都是自己去。我还自己跟前边小院儿做复建呢,你们也都没来啊。”
“这话说的,还怪我不过来看你。就你这么个地儿,来一趟都出国了好么,我屁股都坐塌了。
朴成焕最近来过么?”
吴守在屋里打量了一番,感觉五斗柜上多了一些保健品。
郑太河回头看看,“那是花姐——就是宥真监狱里的大姐托人送来的,送来的人也是她们同监的,叫什么悠美的。
人挺精明的,看着也遭了不少罪,来时候跟我聊了半天,都是宥真还清醒的时候的事儿。
她说,来之前已经去看过宥真了,假装志愿者进去的,见了面也认不出来了,人彻底傻了。”
“哦?花姐怎么样了?”
“花姐?
到日子了,毙了。
临死前帮忙找到了李宝儿,也是多谢。过阵子,悠美去拜祭她,也会帮我带话的。”
“唉,好人不长命啊,干了吧。”
两人又干了杯中酒。
“那你不想去看看么?”吴守起身去拿啤酒,背对着郑太河问道。
太河等他坐回来,才悠悠回答,“怎么不想呢,这辈子就爱过这么一个。
跟你和嫂子一样,可能比你跟嫂子还爱。”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