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王也许要对我进行捧杀?我何德何能,菩萨都要借我之手才能施恩了?那下次如果再有类似的情况,我救不了,岂不是不尽心尽力,不让菩萨借我之手?
我有点慌张,抬眼看了看雍正爷。他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一副莫测的表情。
八福晋接着说到,“弘旺这些天,总是念叨着要来见姑娘,给姑娘磕头谢恩。他还说他的命是姑娘给的,要认姑娘做姐姐呢!只是,我们夫妇二人,却不知有没有这样的福气?”
我一下子觉得更加头大。我怎能叛变雍正爷,走到他的政敌阵营中去呢?
雍正爷一直不置可否。他既不替我谢绝,也不打断他们夫妇二人的一言一语,你来我往。如果我再不接话,那可就太不识抬举了。
但是,我又不想说,啊是的,我愿意给您二位做女儿。再说了,我还不想比雍正爷矮一个辈分呢。算了,我还是实事求是地说,我认错人了吧。
我于是向廉亲王夫妇跪下来说,“奴才惭愧。奴才当日其实是把弘旺阿哥错认为了是宝亲王,所以才焦急万分,极力施救的。”
我这句话说了出去,三人均是瞬间一声不吭。我管你心里好不好受,我要实事求是。你也别给我戴高帽子,我也不想给你当女儿。
雍正爷喝了一声,“大胆奴才!”
我立即跪下请罪。
八福晋勉强笑道,“成诺姑娘有一说一,正是对了臣妾的脾气。姑娘虽然这么说,但弘旺毕竟是因你获救。当日臣妾一开始是万念俱灰,一心求死。臣妾不争气,这么多年也一无所出。弘旺是王爷的独子,臣妾夫妇二人对他是视若珍宝。所以,姑娘对臣妾,亦有活命之恩。”
她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走到我身前,将我双手扶起。我看到了她眼中的泪花。
我有些犹豫,伤人太过也不好。于是我又蹲下说,
“谢福晋错爱,福晋言重了。其实奴才当日所为,并无值得福晋感谢之处。”
我见她还要继续她前面的说法,只好将我当日的心境说了出来。
“虽说此事无法预料,但阿诺知道这战时急救之术却由来已久。如若平时阿诺稍有尽忠之意,而少了点藏私之心的话,一定一早已向御前侍卫展示此术。那弘旺和宝亲王不慎落水之后,侍卫即可立时施救,弘旺的侍卫穆特布也不会因此而以身殉职了。”
总之,我不想让她非要拉着我感谢个不停,让我拜她做义母。
八福晋听了,又把我扶了起来。口里说到,
“医者父母心。成诺姑娘虽然不行岐黄之术,但却有大医之风啊。”
这个时候,廉亲王也站起来躬身对雍正爷说,
“穆特布尽忠职守,死得其所。能获赐万岁爷如许之御笔亲题,实在是极尽哀荣。”
雍正爷那天,好像听到了我所说的要实事求是的心声,他开口回到,
“八弟、弟妹你们不用太客气了,都是自家人。“
顿了顿他又说,”朕给弘旺那侍卫所题之词,是朕这位御前女官所作。”
八福晋非常惊讶地说,“原来成诺女官如此高才!“来如夏花之绚烂,去如秋叶之静美”。试问人生一世,何人不想得此评价呢?”
我赶紧又蹲身行礼道,“福晋再次错爱了。奴才是在一本诗集上抄录的这句。奴才只是觉得,穆特布实在是太年轻!他本来有大好前程,而他的父母亲人该有多么伤心。如果奴才早已将急救之术示人,又或者当日能早到片刻,他也许便不用殉职。因此奴才心中感到愧悔。”
我低下了头。
八福晋又说了一句,“成诺姑娘所言所行,真真是菩萨心肠。”
我觉得这个八福晋象牛皮糖一般,无论我如何推脱,都要执意感谢于我,我也不能太不识抬举了。于是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