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爷听了,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忽然他又说笑道,“其实朕不希望阿诺信佛。阿诺做人做事都太认真了一点。真信了佛,朕怎么办?”
我一时没太明白他的意思,只好笑笑不答。
突然,我回过味来。我将手抽离了他的大掌,走开了几步。
“万岁爷,您喝不喝茶?阿诺去给您取一杯来。”
这位爷恢复了好心情,又开始讨人厌起来。
“茶遁?这个方式倒是文雅了很多。阿诺,别走。朕还有话要问你。”他唤道。
于是我又回到他身边。这位爷问我,
“阿诺,最近几日,为何你早晨不去布库房练剑了?许姑姑说,你早晨总说头痛,起不来。要不要让御医来看看?朕知道,你的家人教了你医术,你自己应该心里有数,所以之前没有问你。”
这一点我很有必要赶紧澄清一下。
“万岁爷,阿诺并不会医术。阿诺学过几本医书,那一半是为了认字读的,所以是半通不通。再加上这个急救之术,阿诺懂得一点。阿诺对岐黄之术,那是真的一点不懂。阿诺不敢欺瞒万岁爷。”
他笑了笑,“阿诺不用紧张,朕可舍不得让你去太医院当值。怎么,你认了医书上那些生僻的字,给朕读书,还是有那么多别字不认得?”
“阿诺整天围着万岁爷,将那时读的书,还给郭罗玛法了。”我就话扯话。
这里的医书,我可一本都没读过,不用还。
“朕问你,头痛要紧吗?”
“万岁爷,这是茶遁的妹妹呀,您不认得?是阿诺赖床的借口而已。”
他笑了起来,还是问我,为何不去布库房了?这个么,当然是因为那群修罗,我实在还是有些害怕他们。
我低头想了一会儿,没有作声。这位爷于是说,
“阿诺不去布库房,朕与郎旭那几个小子打起架来,好像都没有那么有劲儿了。”
我看着他,有点想笑。突然又想逗他,
“万岁爷,您该知道,郎侍卫他们都是在让着您呢。外人不敢告诉您,还是让阿诺做这个坏人吧。”
他用了一点力,将我拉向他道,
“将来阿诺会知道,朕不比那些乳臭未干的小子们差。”
如果我真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宫女,也许应该听不懂这样的话。但是,本医生什么没见过?一时之间,我不知道我该是表现得听得明白此话为好,还是听不明白为好。真是烦恼。
他还在那里继续说了下去。
“不过,朕绝不允许,阿诺会知道何为优劣。”
我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没做任何反应。
这位爷可能觉得有些奇怪,他看了我一眼,停住了口。
我终于朝他笑笑说,
“夏衫单薄,虽然侍卫们在阿诺眼中无分男女,阿诺总还是。”
他闻言站了起来,“是朕失察了。以后你不用去布库室了。朕也会跟苏公公说上一句,叫小子们都离你远点。”
我笑道,“万岁爷不用紧张,阿诺自己也会注意的。万岁爷您不是让阿诺好好当差吗?如果阿诺与其他宫人太不一样,岂不是会惑乱宫廷?成为那”,我轻轻吐出那四个字,“红颜祸水?”
他十分不赞成地看了我一眼,严肃地说。
“阿诺,你说话新奇风趣,朕不想改变你。但是,这四个字,朕以后不想再听到从你的嘴里说出来!在朕的面前你不许再提起,更不能跟任何人说这样的玩笑。你记住了吗?”
见他慎重其事,我只好点了点头。
他见我萎顿了一下,又放缓了语气说,
“明日朕带你去骑马。”
我点头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