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帐顶,心如刀割。
他冷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朕今日小施薄惩,希望福晋从今往后,时时会记得自己的身份!莫要再生出,与他人远走天涯的妄想!”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我的小屋。
桃花木门,撞到了门槛上,咿呀地痛叫了几声。她久久的,不肯完全合上。
我似乎又听见了,那阵悠扬的笛声。
那一定是妈妈,她在唤我回家去。
“父母望星月,儿行心未远。”
妈妈,小诺听到了。小诺这就回家去。
我慢慢地坐了起来,将胸前衣裳合拢系好。我用双臂紧紧地抱住了自己,将脸埋入了膝前,无声地哭了起来。我的前面,一片火辣辣的疼,象被砂纸打磨后的感觉。
在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就像人们说的那样,象一个破碎的布娃娃。如果可以,我想将此刻身上的血肉脱下,换上一副新的躯壳。然后我就可以,将这副旧的,连同那些让人伤痛的话,丢到火堆里去,焚毁个干净。
我摸索着下了床,差点跌倒。我套上了鞋子,走向门边。
这一次,门外再也无人,小心地将掌轻置其上,探问屋中人的心意了。
我拉开了桃花木门。
一阵微风迎面,远方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那阵悠扬的笛声,又在轻轻地吹响。
我回头看向屋内,留恋地环顾了一下四周。
他写那副字,仍然静静地贴在墙上。“夫妻携手儿女情”,我的心中猛然一痛。
我转过身,挥去脸上的泪珠,闪出门去。
一定是母上大人,她在暗中帮我。
乾清宫的右侧角门,此刻竟无人看守。我象一阵风般地跑了过去,途中与一人相撞。那是一名信差。他微微诧异,但见我是宫女服色,他并未停下脚步。
出得门来,母亲已经准备好了那名信差的马,静侯在门前。
我爬上马去,提起缰绳,打马超前,飞奔而去。
自从那次在追风的背上惊马,我在梦中,曾无数次地回忆起当时的场景。
是的,我已在梦中学会了骑马,而且技艺颇为高超。那应该也是母亲在帮我。她早已知道,总有一天我会需要用到它,带着我去找回家的路。
宫门尚未下钥,飞驰之时,我举起了鞍上的邮包,朝前喊道,
“万岁爷有命,八百里加急快件,速速闪避。”
虽然见我是宫女衣式,但是我打马飞奔的气势,也许与乾清宫的主人,颇有一些神似。那些宫门侍卫们,竟然真的给我让出了一条道来,容我从角门通过。
我回头望去,紫禁城那扇朱红色的大门,已经被我抛在了身后。
长青河水,不知会流向何方。不知道她会不会,汇集到颖河之中。而颖河河水,又不知会流向何方?也许走到她那河岸的尽头,我便能回家了吧。
我想念那个冬日午后。想念那片金黄色的河水,缓缓地向前流淌。
她是那样的平静安宁,象梦一样地美。
我提起缰绳,向着西郊马场的方向奔去。
快到跟前时,我绕开了马场的大门,往她侧面的颖河驰去。
我停下了马,面对着河水,静静地立在了马背上。看着夕阳。
河水一如往昔地向前,不停流淌。远方一轮红日,渐渐地落入水底。终于,她收敛了所有的光芒。黄昏的地平线,割断那些幸福喜悦。
我满心伤痛,泪再次迷糊了我的双眼。
我与雍正爷之间,到底是为了什么,会成为今天这样的局面?
我们也曾真心地许下了诺言。我对他说,希望与他之间,有任何想法,任何疑问,都可以直接宣之于口,而不用再暗自伤心。他也曾承诺我,他会与我,有一说一,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