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表现出来的,应该是由这份情感催生的依恋,而不是蹲下来发麻发痛的膝盖。额娘还是认为,这种提前蹲下来苦苦等着的行为,是一种不太可取的方式。”
“对髌骨、膝盖韧带与半月板的健康不利。”我指了指膝盖,又对他们说,“如果实在等得无聊,确实想要锻炼身体,可以蹲下来再站起来,或者立定跳远。蹲马步也是可以的。”
我一边说,一边做了几个示范动作。几个侍女微微低着头,肩膀抖动。
雍正爷走到我的身旁,淡淡地说,
“原来福晋做江洋大盗,还有点真功夫,不完全是花拳绣腿。”
我没理他。
我笑着对弘旺说,“阿宝不要误会了额娘。额娘绝不是让你做不敬师长君亲的人,心里有,就可以了。额娘知道你孝顺。”
弘旺低头说,“儿臣谨遵额娘教诲。”
我又轻轻摇了摇头说,
“弘旺你知道,如果额娘的阿玛今天对额娘来说这番话,我自己会怎么回答吗?”
弘旺抬头看我,雍正爷也看着我。
我笑了笑说,“本大盗要大发厥词了,还望各位海涵。”
我向他们拱手行了一礼。
然后我深吸一口气说,
“女儿对阿玛的话,赞成一半,不赞成一半。女儿会孝敬阿玛额娘,但不会完全地顺从您。诚然,阿玛的人生经验,可以帮女儿少走很多弯路。女儿自始至终,也没有忘记过阿玛当年的谆谆教诲。只是,我的人生是属于我自己的。所以,我必然会走一些无可避免的弯路,无论您是多么地不希望这样。然而,就算是弯路,因着阿玛的爱,女儿也会有信心,很快就能找到一条正确的路。”
我顿了顿又说,
“这世上本来没有路。走得人多了,便也成了路。”
弘旺有些发呆地仰脸看着我,没有出声。
雍正爷对我的话,不置可否。
只有诺如在我脚边,满面笑容地看着我,热情地说,“额娘太厉害了,额娘好棒!”
她拍起小巴掌,用词与我平时称赞她的一模一样。我心甚慰。
我俯下身子又抱起了她,在她脸上亲了亲。
我对着雍正爷说,“这最后一句,臣妾不敢居功。这是臣妾引用的名言。臣妾说过,从此以后,话头和话尾巴,都要尽可能地引用名言,这样显得比较有文化。”
雍正爷静静地说道,
“福晋言之有理。只是本王却不敢让你这样教弘旺,免得惹万岁爷发怒。”
他话音刚落,我猛然之间心悸了一下,让我有些难受。
是的,突然听到他说他会发怒,心脏好像有些承担不了。
于是,我将诺如轻轻放了下来。
雍正爷一伸手,抓住了我的胳膊,他问我,“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摇了摇头,朝他笑笑。他一叠声催人上早膳。
确实,吃过早饭,我就觉得浑身舒泰了。其实,突然那一下打岔,让这位爷忘记了发怒这回事,我也就好了。怪不得东施想要效颦。原来西子捧心的效果,是如此地振聋发聩。
我想到这里,微微笑了起来。
雍正爷一边吃饭,一边看着我说,
“要不要让章太医来瞧瞧?脸色倒是好起来了,也知道笑了。”
我摇摇头,说自己感觉好了。这位爷便问我笑什么。我看了看弘旺和诺如,没做声。
等上了马车,弘旺和诺如在我们后面一乘里。雍正爷拥我在怀,问我刚才是怎么回事。
我说,“听雍亲王说,万岁爷要发怒,心好像猛然少跳了一拍一样。”
他抚了抚我的发顶说,“这也值得好心悸发慌的吗?当年阿诺,朕震怒之下,让她跪好了,想明白了再起来,她还晓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