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了。格格倒不必告罪。”
福晋上前,伸手示意,我与铃兰便站了起来。她笑着对大家说,
“我们在家里,便不去论个人在外的身份地位。还是像诺如这样好。依据年龄长幼,称呼哥哥姐姐弟弟妹妹比较好,这样用不着动不动就下跪磕头行礼问安,不知各位的意下如何?”
我踟蹰了一下,没有应声。
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来,是那位“雍亲王”。
他说,“今日是福晋生辰,便由福晋说了算,明日再恢复原状吧。礼不可废。”
那是自然,不消他说,我们又怎会不知。
众人忙着向“雍亲王”行礼。我们簇拥着这对夫妇,进了旁边的厅内,那夜进餐之所。
桌上摆满了各式精巧点心,正中间有一个圆形的红色精巧物品,从未见过。福晋告诉我们,是蛋糕。她说了一个英吉利言词,说是cake。
福晋让我们众人随意就坐,或是不坐,自行取用桌上的点心吃食。
见诸人动手,我便也拿起了桌上的一只小碗与银箸。
铃兰拉了拉我的衣袖,小声说了一句什么。
我这才记起,她衣袖里的那张纸。但是,现在大家都忙着享用早点,贸然提出来,似乎也不太好。我有些犹豫。弘旺阿哥站在我们对面,朝我们说到,
“格格的丫头,又有什么高见,需要立时拉着你的主子现在便说?”
铃兰吓得一抖,颤颤微微地说,
“奴婢不敢。奴婢是问,格格写给福晋恭贺生辰的祝寿之语,不知该何时呈上给福晋?”
福晋闻言,笑着说,“莲儿,快拿给我看。”
我放下碗箸。铃兰见我点头,便快步走到福晋身边跪下,将笼在衣袖内的那张宣纸取出,小心展平了,举给坐在桌首的福晋看。福晋接了过去,立时满面笑容地说,
“不错不错,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她抬头对站在她身侧“雍亲王”说,“王爷你看,比我的字好多了。”
那位天下最尊贵之人见了字,默默不言。但隐隐有些不太愉快的样子?
我看着眼前景象,渐渐感觉有些心惊肉跳了起来。
花好月圆这四个字,应该不会犯什么忌讳吧?难道是因为此刻是清晨,不该祝祷夜晚?还是就不该以夜晚景象祝寿?抑或是因为这四个字,是形容有情人共度良宵,这两位贵人,不能被我这样身份的人“取笑”?
我心里猛然咯噔了一下,不好。月有阴晴圆缺。我竟然会以天下最善变之物,祝福这位尊贵福晋之生辰。这句话后面接的那句,更是不祥之极!我的冷汗,一瞬间浸透了自己的后背。
我想了想,此刻就算磕头求饶,恐怕也已经于事无补。
铃兰在福晋膝前跪着,仰着小脸说,“福晋,我家格格的字好吧?当年先生称赞过的。说是有男儿之风。”
那位“雍亲王”哂笑了一声道,“男儿若如此行事,岂非可笑至极?”
我向前走了两步,慎重地跪下,朝福晋与那位“雍亲王”磕了头。然后鼓足勇气说,
“民女愚钝。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希望福晋,与所有在福晋心中的人,能共有此刻温馨。”
福晋让我站起来。然后我看见,她向我展开了双臂。我走了过去,微微蹲下,她紧紧地一把抱住了我。她的手臂很有力。比娘的怀抱,似乎还温暖。
在那一刻,周围好象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我觉得有些不安,向后退了半步,福晋放开了我。果然,福晋开始用手拭泪。我眼角余光看见,许姑姑走了过来。我不敢看那位“雍亲王”,但他似乎给许姑姑挪出了一个位置。许姑姑握住了福晋的一侧肩膀。福晋伸手拍了拍许姑姑的手,握在了一起。
诺如郡主的声音响起来,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