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天良的事。
母亲却一言不发,一下下的捋着晒干的棉花。
第二日,听闻衙门处未定下陈子平的罪,他突然有些庆幸起来,这事还有回旋的余地。
甚至暗自猜测,陈家如此有家底的人,定是不会看陈子平在大牢中度过,肯定会寻人帮忙将人捞出来。
今日,母亲竟开始缝补被子,将那棉花缝出一床厚实的被褥,又寻了好看的花样作为底子。
第三日,他夜里总是惊醒。
魏盛礼偷偷来寻他一次,撑这次定是能十拿九稳。
可他心里却越发的急躁起来,想问他因此陈子平会沦落到哪般地方,却没勇气开口去问。
而今天母亲又开始她的浆洗生活,可浆洗的,好似都是家中的东西…
第四日…
他梦中突然惊醒。
他梦到好久不曾梦见的父亲。
梦到他父亲还在的时候,因为他想知桃酥,便抢了隔壁二牛的项圈打算换钱买桃酥吃。
被问询而来的父亲,好好教训一番。
可梦里这次,自己抢了二牛的桃酥,父亲却只是看着自己,看着自己。
而后告诉自己,他要带走娘了,因为他不听话。
因为这一句话,又是一次惊醒。
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又用帕子抹了一把后背上,瞧见外面天色竟是大亮,一阵又一阵的敲门声也响了起来。
他唤了声娘,却无人应答。
想到母亲这时理应去收衣服,也不曾多想,起身开了门。
外面好多人…
一个接一个的官兵走了进来。
他腿一软,想到这事终究是暴露了,直接瘫倒在地。
隔壁的二牛挤了过来,脸色复杂的看着他。
几个官兵走前去,几声惊呼声。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油绳还未藏起来。
心道这下彻底完了,他们王家的脸,让他丢尽了。
还不等他认罪,几个官兵抬着一人。
那上面盖着白布,可仅仅看一眼那垂下的手,王守博便认出是何人。
他疯了般冲过去,将白布掀开,面前的尸体脖子处的勒痕触目惊心。
连带着那体温,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
他大喊,求他们快去请郎中。
他责问,问他们为何要杀人。
他气愤,这事和他母亲没有一点关系。
那几人的眼中没有一丝感情,好似没有一点意外。
几人将人搬走,他哭着喊着不要。
称都是自己的错,不关他娘的事。
可那些人没一个人愿意听,将尸体躲了过去。
可终是阻拦不住,那些人来的快,去的也快。
还带走了这世上他最重要的人。
二牛扶着他,可此刻也不知是因为为何,突然打了一拳他。
指着他破口大骂。
二牛娘亲抹着眼泪,将手中的信递给他。
轻声道“你娘,都是为了你啊…去送她一程吧。”
他这才回过神,手抖着将信打开,看完之后更加生不如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