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无微不至,到后来,高冷漠然,甚至,拒她于千里。
她本也是个骄傲的公主,哪受得了这般热脸贴人冷屁股,于是,渐渐地两人越行越远。
到后来,穆译炀一声不吭,去了美国。
直到他们新婚前夜,才回来。
是,明明与她联姻的人是兄长穆臣河,可倒头来怎么就换成了弟弟穆译炀呢?
因为她的未婚夫穆臣河,在两月前,忽然经历了一场大型车祸,躺在了床上,成了植物人,直到现在还未醒来。
至于什么时候会醒来,无人能知。
可陆氏与穆氏的联姻,早早已经放出消息,为了不影响两家股票情况,所以,才出此下策,让穆译炀顶替了兄长穆臣河来与陆迷迭完成这场婚礼。
其实,婚礼前,父母陆宴北以及苏黎是有询问过陆迷迭的意见。
她老妈反复跟她强调,婚礼不是儿戏,你但凡有半点不乐意,我们都可以随时取消。
可她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我为什么要不乐意啊?我挺乐意的!”
当时,她的心里甚至还有那么点庆幸吧?
庆幸,自己的丈夫不是穆臣河,而是穆译炀。
虽然她知道自己这种想法很卑劣。
陆迷迭卷着红色的蚕丝被在宽敞的大床上翻了好几个圈。
“哗啦啦——”
红枣、花生、桂圆等,散落一地。
可她,也顾及不得这些了。
眼一闭,睡了。
今儿她实在太累。
另外,她那位高冷的丈夫,想来也不会回来了。
因为累了一天的缘故,这一觉,陆迷迭睡得很沉。
以至于,半夜里,有人进来,她也未曾察觉。
穆译炀站在门口,看着里面乱七八糟的景象,不由蹙眉。
水晶高跟鞋,两只随时散落,一只在床边上,另一只,在他的脚前。
地毯上,枣子、花生散了一地。
而那位罪魁祸首的丫头,也就是他的新婚妻子,把喜被卷成一团,埋在里面睡着,俨如一条红色毛毛虫。
妆也没卸。
连身上那条红色旗袍都没换下来。
穆译炀眉头越拧越深。
他到底娶了个多懒的媳妇回来?
不过,他应该早有心理准备的。
这小丫头打小就这么马虎。
只是没想,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是这样。
一点改变都没有。
穆译炀捡起脚边上那只水晶高跟鞋,避开地上的枣子,走近床前,把另外那只高跟鞋也一并捡起,托在了手心里。
看一眼床上的熟睡的丫头。
被子捂得很严实,只露出小半张脸蛋。
皮肤白皙,颊腮上红彤彤的,胭脂未褪。
即使上着妆容,但也不难看出,妆容之下,是一张俏丽清秀的容颜。
与数年前的她,似乎变化不大。
还像当年那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
穆译炀漆黑的眸色深幽几分,眸底泛起一层复杂的浮光。
而后,转身,沉步离开。
走前,把高跟鞋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了门外。
翌日————
太阳早已高高照。
陆迷迭从蚕丝被里冒出颗脑袋,餍足的撑了个懒腰,这才从床上翻身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