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块巨石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季萦心忍不住伸出手,将绑住头发的绳索解开,一头青丝好似潮水一样泻下,在狂风的吹动下舞动开来。
胤禛从未见过这样姿态的季萦心,更加没有想过策马扬鞭的季萦心会有这样的风采,那肆意张扬的大笑,大喊,还有那在狂风中挥洒舞动的头发,好似一根根直达心底的利箭一样,飕的一声,正中红心。
胤禛不知道那种感觉要怎么形容,不过,如果真的要用弓箭来形容的话,这一刻,恐怕他早已是万箭穿心了。
看着这样朗声大叫,全无任何姿态可言,在无边无际的苍天大地之上奔驰策马的季萦心,胤禛也感觉自己的心里也升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终于,也忍不住大声喊叫起来。
两个人,此起彼伏的叫着,一人声音犹如苍茫大漠上展翅高飞的雄鹰,一人声音犹如百花深处鸣叫的黄鹂,一刚一柔,两种声音彼此纠缠,相辅相成,让这片天地的风吹的更急了,云飞的更快了,碧草摇晃的越发热烈,似乎在配合这全无曲调可言的乐曲一样。
很久,或许也没有很久,两人喊的嗓子都有些干哑了,才停了下来,只见原本急奔的骏马,随着他们叫喊声的衰竭也慢慢慢了下来,闲庭兴步一样,八条马腿落在柔软的草地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季萦心的头发还散落着,此刻垂在耳边,将小半张脸挡住,透着几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感。
只见两人就这么互相看着,忽然,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或许是同时吧,两人都大笑起来,为什么笑,因为什么笑,全然不知。只知道,这一刻想笑,所以就笑了,甚至于,笑的有点像神经病一样,如果有外人在这里看到的话。
笑了好一会儿,两人才止住了笑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却是笑的有些累了,然后,便见胤禛开口道“还跑吗?还是要去试试手段了?”说着,还指了指挂在马背上的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