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辈,恐怕任谁也想不到,这深山老林里的一个和尚,居然是一代“拳宗”。”
老和尚闻言叹了一声,口中宣了一声佛号,开口道“唉,人间已无拳宗,有的不过是个暮鼓晨钟的老僧罢了!”
踱着步子,男人眼神略有波动,但最后尽归平静。“和尚,你既已遁出俗世,按理来说我本不该为难你,但我一生因武而痴终需寻个结果。”
“如今,天下三教九流但凡有名有姓者无一不是败在我的手中,我行四方更是远渡汪洋遍寻各路高手,一一败之。”
“现在,知道了你的存在我却不得不来!”
说完,他脱下了夹克,露出了触目惊心的上身,那竟是密密麻麻数之不清的伤疤,这伤疤有多年的老伤,也有刚愈合不久的新伤,甚至有的还仍在渗血,那是枪伤。
可怖更加可怕,刀剑之伤,拳脚之伤,甚至还有乌红如朱砂般的掌印,纵横交错,像是一条条蜈蚣般爬遍了他的身体。
这般场景,只怕寻常人看一眼都会吓得如见恶鬼,胆寒非常。
就连老和尚也不禁变色,他看着男人的一头白发,心中暗道。“眼前人恐怕用了什么秘药或是奇法来催发潜力和生机用以续命,不过,亦是大限不远,此行多半抱着求死之心。”
手中停止了捻动念珠的动作,老和尚复又叹了一声。“想不到这武道凋零的时代,竟然还有你这等嗜武成痴的人。”
他似在赞叹,又似在感伤。“也罢,一生所行几多恶事,枯坐多年,老和尚我尚未行一件功德,今日,便舍命渡你一程,以了此生!”
男人点点头,这眸子里神华涌动。
“燕狂行!”
三字吐出,就听他浑身上下“咯咯”传出一声声黄豆炸裂般细碎声响,筋骨齐鸣,足足响了二十多声,听的老和尚动容悚然。
“当世高手,能接我一拳者不过十指之数,接我两拳者只有四人,唯一能让我展开手脚的是一位印度上师,可惜,他接了我七招,被我震死当场。”
“如今,我为求敌连毙十数人,外面的世界已容不下我,更何况我满手血腥,自是明白免不了一死,只是,死在那枪弹之下,不好,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说罢,就见男人脸上敛去了所有的神情,他眸子如一潭死水,道
“燕狂行求死。”
老和尚浑浊的眸子蓦的爆发出精光。
这精光就似一团火,燃烧着他自己,驱散了他身上的老态,恍惚间,居然似年青了许多。
一旁早已满布裂纹的大钟此刻终于是再也坚持不住,哗啦一声,残片掉了一地。
二人气息早在之前便已开始暗自收敛,此刻闻听这般异响,不约而同俱是踏步而出。
只见燕狂行双腿蓦的一鼓就如粗了一圈,身形一提一跃,地上登时轰隆作响,只感觉巨石砸下般声势惊人,脚下碎石飞溅,他人已如石子击飞而出。
“隆!”
一声爆响,人已到了寺内,抬臂提手,伴随着腰身的扭动,他整个身子就如一张紧绷的大弓,右手握拳,如箭矢离弦,狠狠地钻向老和尚的胸口。
只是他面前一直未有动作的老僧此刻只如神来之笔般一缩身子,居然险而又险的避过了这可怕一招,原本瘦小干枯的身子抱作一团,苍老的面容龇牙咧嘴,竟有几分癫狂之相,口中“吱吱”的发着怪叫,活脱脱的像是一只成了精老猴。
不止如此,这躲避的空挡,他缩身之余一头朝燕狂行胸口撞了过来,双臂一展更是使了个双峰贯耳的招数,贯向燕狂行的太阳穴。
不闪不避,燕狂行双脚一沉,力从地起,只听他的身体里是“噼啪”一声炸响,如晴天霹雳,本不甚高大的身子浑身肌肉瞬间粗壮了何止一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