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十分满意张洇渡的才品,试问张洇渡若打算违抗父命,怎会在未来妻舅面前表现得如此出挑?” “迳勿这也能察证?”春归大诧,赵副使手头难道也有“渠出”? “尤典教祖籍就在临安。”兰庭看春归震惊的神色,忍不住刮了刮她的鼻梁“我既早已在留意有涉官派矿务的官员,自然不会疏漏这些官员的族人,早早安插了耳目,不过因为之前我们根本未曾听说过无穷苑命案,所以我并没有联络耳目收集这些消息,现在既听说并经办,察证有何艰难的?” 春归心悦诚服,暗道她手中只怕再多十个渠出,也难以匹敌赵大爷的天罗地网。 “可静玄究竟是被谁杀害的呢?”春归犯难道。 “和张况岜应该脱不了干系,不过动因是什么我也还在困惑。”兰庭蹙着眉“总之这起看似普通的命案牵涉重大,我有直觉……”说到这儿他莫名想起那位殿下来,用腕骨往额头上磕了几磕,心说好端端的怎么拿自己和他相比? 春归却在一旁等着,半晌竟没等到下文,冲兰庭这边翻了个身“直觉呢?” 兰庭才回魂“只要告破静玄命案,不定就能给予齐王重击。” “还真如渴睡之人,立时便见高床软枕。”春归却一点都不欢欣鼓舞。 兰庭打了个响指“辉辉机智。” 所以他们才是真正的天造地设、珠联璧合,赵副使莫名又走了神儿。 却说这日渠出盯着张家,更是大有收获。 先是张况岜听报他家竟然出了两个逃奴,极其震愕,立刻便“杀去”了儿子的居院,张洇渡此时却因宿醉未醒,愁眉苦脸的躺在床上打鼾,被张况岜亲手用冷茶泼醒了,揪紧了衣领问“你的长随黄文黄武彻夜未归,管事怀疑他们挟带私逃,我问你,他们是不是也知道无穷苑的事?!” 张洇渡被晃了几晃才回过神,整个人却仍然像个游魂儿,茫然的盯着张况岜,一声不吱。 “渡儿!黄文、黄武不会好端端逃匿,你若还瞒着……你让我怎么替你收拾残局?”张况岜重重一搡,他自己也扑上床去,抓紧了儿子 的肩膀“你跟我说,那天你是不是带着他们两个去了无穷苑?他们有没有看见静玄的尸身?” “是,我那天带着他们。” “你这个糊涂孩子!”张况岜气得再次扬起了胳膊,巴掌却仍然没有扇下去。 张洇渡膝跪在床上,又开始痛哭“我不能让那些人玷污静玄,但我没有力气搬动静玄,我想阿文、阿武总算是我的心腹,他们对静玄也真心尊敬,静玄或许不会嫌弃他们……” “你,你为何没跟我说!” “父亲并没有问我这些详细,再者……”张洇渡伏下身“我不能眼看阿文、阿武被……灭口。”灭口两字说出来,他似乎已经耗尽了力气。 “他们没被灭口,却可能会给你招来祸患了!”张况岜气急败坏又冲了出去,再次喊来他的那员心腹“不要太张扬,但务必找到黄文、黄武,找到后立即灭口!” “可是老爷,咱们的人手都派去了矿上……现在只能调动家丁,可要让这些家丁行杀人的事,就怕、就怕……” “顾不了这么多,你筛选几个胆子大又可靠的家丁,别在临安城找了,他们应当跑出了城去!你先再亲自去一趟告诫丁无穷干脆避出临安,记得警告他,他杀人的把柄可还在我手上握着,若敢对我张家不利,他也难逃一死!” 等这心腹回来时,俨然如丧考妣“老爷,我们中计了,小人刚到丁无穷藏身之处,就有一堆周王府的亲卫现身……他们声称丁无穷牵涉命案,遵赵副使令把丁无穷拿问。” 张况岜恍若遭到了雷劈。 “老爷,现在该如何是好?恐怕黄文、黄武都已经被逮获了,还有矿上那桩事……” “先不要慌。”张况岜深吸一口气“周王、赵兰庭两人应当是想借着静玄命案怦击袁阁老,他们是想收拾唐李杜和卜观时,我们只是被牵连,他们不至于关注矿上!但这节骨眼上只要我再派人手去矿上,反而会引起他们的留意,矿上出了事,这才是大祸临头!黄文、黄武不管有没落网,此时都只好由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