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了。虽然，他深爱医学，梦想当教授，却最终为了生存而挣扎，碌碌无为一生。三十岁就劳累而死，比他父亲去世的还早。
沐微合上书本，拿出手机给姜海发了条信息。
到家否？
姜海经过多次转车，刚刚才到母亲住院的医院。
当他看到双鬓斑白，躺在病床上，手臂绑满绷带，瘦弱黝黑，气息微弱，似是快要死掉的母亲，心里很难受。
当医生告诉他，母亲的手臂虽然保住了，但以后不能干重活累活。最好是好生修养才行。
他有点儿恨自己，明明是个穷人，却要做异想天开的梦。
还梦想着以后成为医学教授，研究药物，救治更多的人。
他现在已经二十岁，是个大人，连家的责任都承担不起，以后还能做什么。
各种压力正在吞噬他的梦想，他也累了，不想挣扎。
“张秀秀的家属，请交一下住院费。”护士的话，把暗自自责的姜海叫醒，他看向护士道“欠了多少？”
护士把单子交给他道“自己看！”
五位数的费用单，让他脑子嗡地一声炸开。
好多，对于他们这种贫困家庭，每一分钱都来之不易，更何况还大几万。
他哪有那么多钱。
“有问题吗？”护士见姜海不说话，继续说了句，“前面来了两位教授都没收钱，你应该庆幸，不然费用至少要多上百万。”
姜海握紧手心，教授是白小姐请来的。
不收钱，并不代表不用给。
白小姐肯定是替他付了。
他感觉这些东西，像是黑云一样压在他的心口。
姜海本能地攥紧了衣角，忽然摸到兜里有一张银行卡，他拿出来一看。
记得这是离开前，白小姐给他的。
他拿着银行卡去交费，密码就写在卡的后背。
交费的时候，他很忐忑，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也不知道够不够。
当他看到医生直接刷完卡，把发票给他。
他握着银行卡，怀着不安的心情走到取款机前，将卡插了进去。
“1、、2、3……6、7”姜海怕自己数错了，接着再输了一遍，996476，七位数，如果加上他刚才刷掉的三万，应该是有……
姜海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是不是白小姐按错了0，多按了好几个。
她为什么会给他这么多钱？
他只是跟她出门，什么都没做。
她说是奖金，奖金也不该有这么多。
有钱人，都是这么多大方的吗？
姜海将银行卡小心翼翼地收进兜里。
幸福来得太快，他害怕这些都不现实。
直到姜棉跑到他面前，挽着他的手道“哥，你怎么了，像是掉了魂，是不是没借到钱。妈刚才说，想回家修养。这里一天的费用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