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可龙头呢? 苏锦鸾捏了两把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这个要命的问题,呼吸乱了一息,手下的力道倒是柔和如故。 “怎么,才想明白?” 皇帝微闭着龙目,淡然开口,不怒自威。 苏锦鸾按部就班地给他捏头,嘴角弧度有些尴尬。 “就挺荣幸的。” 她小声说话,尽心尽力按着。 “皇上你对我真挺好的,真的。” 皇帝轻哼一声,放松了脖颈,微微后靠在她单薄的身上,也不管这姿势会不会叫她辛苦。 “也得你能扶上墙。” 苏锦鸾嘿嘿笑一声,不客气地扳正他的脑袋,换个穴道按摩。 “您觉得好点没?” “还不错。哪里学的手艺?” 皇帝稀松平常地问,仿佛先前的怒火都是苏锦鸾的幻觉。 “自己琢磨的。您也知道,我先前傻了那么些年,一朝开窍,神魂虽然醒了,可这废了多年的壳子到底跟不上,不够用。” “所以我有空了就给自己按按,活络下气血,亲身试验过有效的,不然也不敢随便对您上手。” 苏锦鸾轻咳两声,喉咙还有些不舒服。 也不知道那些黑衣人到底藏在哪儿,神出鬼没的。刚才好像她又给逃过一劫了,好险! 苏锦鸾心中生出一丝后怕,但也还好。 她忍着发酸的胳膊,问 “您留我在宫里,那我住哪啊?要不,我去陪陪太后她老人家吧?哪里该当清净些,我也好养养身子,多画些符。” 苏锦鸾很明白皇帝留她在宫中的意图。 监禁她怕走漏风声是一方面,更多的还是在打她的灵泉符的主意。 能者多劳,她倒也没想拒绝,也拒绝不了。 反正苏府她也不想回去。 有秦氏跟苏瑾沫见天闹腾,不够烦心的。 “可。” 皇帝一口允了。 苏锦鸾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转头避开些深呼吸几口气,继续卖力地按着。 “对了,能不能把阿蓝调来陪我,我跟她也很是投缘呢。” 皇帝也答应了。 “好了,你那点子力气够干什么,罢了吧。改天把你这套手法教一教医女,省得隔靴搔痒一般不得劲。” 皇帝嘴上嫌弃着,话里的意思明摆着肯定了她手艺好。 苏锦鸾美滋滋笑着点头 “行呀,我就不跟您讨赏了,算我孝敬您的。” 美不过三秒,汗水自她发际滑落,蜇得伤处一阵刺痛。苏锦鸾表情一阵扭曲,想擦汗又有些畏缩,索性把脸往皇帝面前一凑。 “我汗滴到伤口里了,您快帮我擦擦,我看不着。” 皇帝愣了愣,被她这么随意一催,也真就抬起袖子,避开她额头伤处,仔细地替她拭掉汗珠。 “你还真不见外。” 皇帝语气有些复杂,情绪倒还算得上愉悦。 苏锦鸾揪着眉头,嘟嘴抱怨 “我原本可以在家睡个饱觉,有好多丫鬟姐姐伺候我;这不被提溜来您这了嘛,我有啥办法。” 皇帝草草擦拭她额头汗珠,见那伤处未曾处理,隐约能见着裂开的血肉,眉目间便沉凝起来。 “为什么会受伤?” 苏锦鸾啊一声,那股尖锐的刺痛过去,她的脑子也清醒了一点。 她知道皇帝问的是什么,摊手无奈答 “您也瞧见了,我这小破身子骨弱成什么样了,气血两虚。灵泉符本身就是消耗我自身精血所化,数量有限,就这样咯。” 皇帝又屈指弹下她额头上的好皮,半点没留力气,弹得她哎哟痛叫一声,想捂又不敢。 “知道自己身子不好,还搞这么多事,徐徐图之的道理你不明白?” 皇帝的训斥不严厉,听在苏锦鸾心里却暖洋洋的。 她耍赖地抱住皇帝的胳膊,微微有些心酸地看着他两鬓的霜色。 皇帝也才四十多岁吧?古人寿命真的短。 “您快别训我了,我知道您对我好。您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第二个人。” 皇帝嫌弃地一把推开她,力道很克制。 “都十三岁的大姑娘了,还有没有点样子。” 看着她站直了也就比他席地而坐只高一点点的瘦弱模样,皇帝教训的话就难以为继。 “回头叫太后给你好好补补。太后会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