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林晓冬所说,不管是省还是某部门,到现场参加表彰大会的名额都很有限。
今年的医疗系统比往年人数都少,只有寥寥两三人,比起往年坐半桌来说,今年就显得他也别形单影只。
说话的人其实还不是今年的先进工作者,只是因为他们单位对的先进工作者临出发的时候出了点意外不能亲自前来,单位领导一合计,那就让单位出个证明,派个代表代领。
古泉是单位领导的独生子,运动前念了一半的医科大,后来运动开始,走了关系去了工农兵大学。毕业后进了医院后勤做采购工作。古泉年过三旬,依然不高不低地混着,眼见着领导年纪渐大身体越来越差,生怕退休后医院里就没了古泉的位置。
所以,费了不少的心力给古泉争取了这次来京城代领奖章的机会。一来是拓展人脉,便于以后的发展;二来是长点见识,免得在他们那个地方就觉得天下我最大了。
只可惜,往年据说不少医疗系统大人物都会参加的表彰会今年只来了几个人,古泉人脉没拓展开,见识也极为有限。今天在会堂里就差点站起来质疑沐红玉怎么会成为第一轮表彰的人之一,被身边的人给死死拉住了。
谁料这午饭的时候就这么巧,他被安排到沐红玉背后这一桌。听了半天沐红玉和刘继宗两人的聊天,终于是忍不住拍桌子喊了出声。
林晓冬面上一怒,站起来正要说话。沐红玉伸手拽住了他的袖子把人给拉了回来,轻轻摇摇头,转身,面对古泉:“请问,你是哪位?”
“我叫古泉!”
今天上午沐红玉有留意过,医疗系统这边今年人才有点凋零,这个古泉上台领取的并不是他的奖章,而是他们单位一位外科医生的。
所以,沐红玉底气十足地又追问了句:“你是医疗系统领导?”
“不是!”古泉脸一红,他不过就是个医院后勤而已,这种场合倒也不敢厚脸皮拔高自己的身份。
“那你是本次组委会领导?”沐红玉又问。
“怎么可能,我是……”
古泉正要自报家门,沐红玉却是很潇洒地挥了挥手“你既不是组委会领导,也不是医疗系统领导,我能不能成为先进,关你什么事!”
沐红玉的神情淡淡、口气淡淡、眼神更是淡淡,就像突然跳出来的古泉不过就是个蹦跶的青蛙而已。
古泉又羞又怒,“我只是不想医疗系统有你这样的败类而已!”
“你认识我多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就是现在才和同志你打个照面吧,你怎么就知道我是‘败类’!”沐红玉呵呵一笑,
“说人坏话前请你要准备好充足的证据,要不然就是毁谤污蔑!像你这样,随随便便就给人安个罪名的,幸亏我是行得正、坐得直,堂堂正正领的这份荣耀,要是我有那么一点点有愧于心的地方,还不得被你左一句‘不配’右一句‘败类’给生生气死。”
“红玉,别理这些得了红眼病的人。”林晓冬看了一眼还被沐红玉抓着的袖子,耳后有些发热,有些心虚地坐了下来,也接机让沐红玉松开了袖子。
刘继宗不像林晓冬经常出门长了不少见识,这种状况还是有些局促,左看看、右看看,说出了一句朴实却又直击重心的话来:“那个……古同志,那边几桌都是领导,还有组委会和各省各部门的负责人,你其实有在这边胡搅蛮缠的功夫,不如去找他们问个清楚。谁配谁不配,可不是一个人就能说了算的。”
“我胡搅蛮缠……”古泉被憨厚老实又局促的刘继宗给说得瞪大了眼睛。
刘继宗搓了搓手“哎呀,对不起,我只念过夜校,现在偶尔看看我儿子的语文书,要是哪里说得不对你别和我计较。”
古泉又是一口老血想要喷出来,还是他身边的另一位医院里的老医生拯救了他“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