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是杀人,用剑的人,每一击都要有把握,如庖丁解牛,对敌人、自己,都要了熟于心。剑是殚精竭虑、登峰造极的武器。”
“这次若能杀掉吞云,我便能明白剑了。”
他絮絮叨叨,到得最后,才低声道。
“……你最近就在公主府里,不要乱跑出去啊。”
“……嗯。”
曲龙珺靠过来,轻轻抱着他:“我不会有事的。”
“……不关窗户又会被岳云那个大嘴巴看到。”
“我不怕。”
“那我也不怕。”
宁忌便也抱着她。
过得许久,他道:“等离开这里,我们成亲好不好啊……”
由于害羞,最后那段,他说得嘟嘟囔囔的。曲龙珺的身体却烫起来,她贴着他,话语尽量平静地说道。
“小龙……我的心里,早就许了你啦……”
她是瘦马出身,于情情爱爱,其实早就知道了许多,有些事情是她早已笃定了的,但此时说到这里,人生的初次,话语最后,还是带了她也控制不住的、奇异的哭腔,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
流转的夜色滑过,为了避免清晨的水汽,不知什么时候,他们还是关上了窗户。
六月初七这日清晨,曲龙珺整理房间,打水洗完脸后,宁忌在隔壁的院子遇上了披头散发的岳银瓶。
“不给?为什么啊!”对于要枪的请求被拒绝,他大为震惊。
“不给的意思就是你有不爽就来咬我啊!”岳银瓶伸手揉了揉睡坏了的头发,一脸凶悍。
她在背嵬军中,又或是弟弟面前,许多时候还算是运筹帷幄的淑女,但或许是近墨者黑,与宁忌打了几场之后,在宁忌面前便也懒得讲究形象了。
“你们还想不想杀吞云了?”
“我们自己杀!”
银瓶一扬下巴。
不远处岳云也从房间里探出头来:“没错,我们自己杀!”
“……啊?你们是狗吗?”
宁忌看着这对愚蠢的姐弟,面色抽搐,随后一摆手,骂骂咧咧的走了。
曲龙珺端了热水从隔壁过来:“怎么了啊?”随后道,“岳姐姐我帮你梳头吧。”
她是外交大师,几句话之间,银瓶面上的神色便缓和下来,坐在院子里任由曲龙珺给她整理头发,之后说起了宁忌昨晚让她去求火铳,随后被成舟海拒绝的事情。
“其实我也想看看华夏军是怎么杀大宗师的。”岳银瓶蹙着眉,“因为我可能就是将来会被华夏军杀的大宗师。但是成先生不肯给,还说要我们自己来,我有什么办法。”
“倒也不难理解,枪这种东西……还是很危险……”
曲龙珺倒是能够明白成舟海的顾虑:“不过,我对另外一些事情,想了一想,不是很明白……成先生为什么会放小龙出去的,他在外头,难道还有什么保护的后手吗?”
曲龙珺在成都时便叫宁忌龙傲天,后来叫他小龙,如今在熟悉的人面前,也是这样叫。宁忌偶尔也叫她小龙,两个小龙,她觉得很甜蜜,银瓶一开始不太适应,此时也已听惯了。
“啊?把你抓在这里,他当然会回来,还要什么后手……”
“可是他……成先生,就没有私下里再做其它的安排吗?那外头……毕竟还是很危险,反贼很狡猾,咱们如今的布置,不见得能保万全……”
“私下里的安排……”银瓶想了想,最后无奈,“成先生的安排,我也不知道啊……但是在我想来,他是华夏军的军人,何须万全……曲姑娘,我看你是太关心他了,是不是又不太好说?”
“嗯……”
曲龙珺觉得事情有蹊跷,但银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