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现在杀了他。”婴宁询问道。
张吏摇了摇头，他倒并不是担心在警察局出手会这么样。
凭借着梦戒，他可以一直生活在聊斋的世界之中，至于父母，也能一并接进去。
只不过还有另外一件事，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觉得，利用那件事，就算是颠覆整个杜家，都没有任何的问题。
斩草，就要除根。
三人走出了派出所，这会已经是下午四五点钟，天色已经有些暗淡。
桃姨忽然停下了脚步，眼睛看向门口的马路牙，在哪里，坐着一个身材消瘦的年轻人，
那个年轻人穿着一身洁白的衣服，头颅埋在胳膊中，好像是睡着了的样子。
看着看着，桃姨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桃姨，你这么了？”张吏问道。
桃姨擦拭了一下眼角的眼泪，摇了摇头，低着头不再说话。
三人走出了派出所，当路过那个年轻人身旁时，桃姨还是忍不住停下了身子，轻咬嘴唇，不知在想些什么。
“孩子，你这么了？”桃姨轻声问道。
张吏和婴宁对视一眼，他们知道，地上蹲着的，正是小凯。
而桃姨则是觉得眼前这男孩跟自己的孩子长得很像，所以动了恻隐之心。
小凯刚刚苏醒，虽然有婴宁给的丹药，但身体仍需要一段时间的恢复和调养。
在这个过程中，他会变得特别嗜睡，就像眼前这个样子。
“小吏，快打120，这孩子可能是生病了，这么在马路牙子上就睡着了，这么都叫不醒。”
桃姨越来越觉得眼前的孩子跟小凯长得很像，
只是她从内心中不敢去相信罢了。
“没事的桃姨，我们把他一起带回家就行了。”
婴宁手放在小凯的头顶，散发出一股只有张吏能看见的白光。
少顷，
小凯缓缓抬起头，晃了晃脑袋，下一刻，脸上的表情呆滞，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桃姨更是大惊失色，想要上前抱住小凯，但却犹豫着一动也不敢动。
她害怕，这只是南柯一梦。
“妈....”小凯声音嘶哑的喊道。
“哎.....”桃姨应了一声，举起颤抖的手，抚摸着儿子的脸颊。
小凯一把抱住母亲，无声的哭泣，变成了哀嚎。
“妈....妈....你受苦了.....”
看着眼前的两人，张吏的眼泪，险些也要夺眶而出。
“哟，救世主要哭鼻子了？不羞不羞。”婴宁调侃道。
她虽然也有些感动，可是活了那么久，经历了那么多的位面，已经很难让情绪有太大的起伏。
"杜源伯出来了。"婴宁小声道。
随后，一辆黑色的宾利从派出所中驶出，正好停在几人的身边，玻璃下降，露出了杜源伯的笑容。
“哟，植物人醒了？”
声音不大，但却清晰的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张吏嘴角抽搐，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未曾如此愤怒过。
很快，小凯也注意到了那辆宾利，以及那张已经成为他恶魔的脸庞。
“杜！源！伯！”小凯一字一句，咬着牙。
“是我，对了，你看看副驾驶是谁！”杜源伯吩咐司机，将四面车窗都降了下去。
他坐在后排，而在副驾驶还坐着一个女人。
当小凯看到她时，再难以压制心中的怒火，疯狂的冲了上去，一脚揣在了宾利的副驾驶上。
“婊子.....！！！婊子！！！！”
小凯身体虚弱，很难表达出一句完整的话。
但就这两个字，已经让人感觉到他心中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