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红光。
陆霄感到身体仿佛要被一股由内而外散发出的热力融化,但这感觉却并不痛苦,只是在内心深处腾起一种莫名的憋闷和燥怒感。好在怀中始终抱着邵阳如冰块般的身体,才令心中焦躁有所缓解,脑子仍能保持清醒。
“这是怎么了?哥明明冻成这般,为何我却感觉到越来越热。而且而且那古怪风声似乎也没那么刺耳。我怎么怎么会想要到外面去?难道真的是冤魂作祟?”
他胡思乱想着,拼命将破洞而出的可怕念头从脑子里赶走。但越是这样,手指反倒越发不受控制的向封闭洞口的石板摸去。
“不!不可以!我一定是被邪祟附体了,不能让它得逞绝不能!”
他拼尽全力的扳动着身子向一旁挪去。手指已不听使唤的抓向前方的树洞内壁。
随着一块块细小木屑被抠落下来,指尖已被磨破淌出血来,但他似乎已感觉不到痛楚。随着被抠出的缝隙不断扩大,一阵阵舒适到极致的清冷之意竟从指尖慢慢涌进全身。
终于,树身被他硬生生抠出一个两指宽的破洞。
“啊。”
此时的陆霄似乎已被那无比舒适的清爽之意冲昏了头脑,贪婪的将手指伸了出去,任凭阴风肆意冲淡着体内滚滚燥热。
慢慢地,他感到身体渐渐恢复过来,怀中的邵阳也已发出阵阵鼾声。
“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变得如此精神,而且身上仿佛有使不完的劲?难道我真有大富大贵的命相,连阴风恶鬼都不敢伤?”
心中沾沾自喜,不由得将怀中邵阳又搂紧了些。
“咦?那是什么?”
突然间,他趁着抽回手指的空档,顺着缝隙向外看去。只见洞外漆黑如墨,凛冽的阴风卷动着万条惨白雾蛇肆意翻滚。一颗如米粒大小的淡金色亮点却在半空中不断闪耀。
“那是什么?”陆霄使劲揉了揉眼睛,定睛看去。当他聚精会神之时,眼睛似乎也明亮许多,甚至能够透过阴风浓雾,看到周围的山脉轮廓。
“那是一颗明星?不不是,那是道亮光,是从山上发出的。宝贝!该不会有什么宝贝在那!”
狂喜之余,急忙用手指比了比,将亮光发出的位置牢牢记在心里。
随后,又用两指将破洞堵住。
“真舒服啊,就像以前与父皇泡在温泉里一样。父皇父皇你怎么离孩儿那么远?你不是要教孩儿浮水的吗?”
渐渐地,晋炀帝陆袖清似乎又回到了他的身边,令他终于可以带着甜蜜笑容进入了梦乡。如果这一切会是真的,他一定会倾其所有来留住这份虚幻温情。
但梦醒之后,终归还是要回到现实。当他含着泪水苏醒之时,只见洞口已被打开,邵阳竟已不见了踪影。
他犹自回忆着梦中情形,默默将泪水擦去,重新换上乐天派的笑容钻出树洞。看着眼前愈加浓厚却已恢复平静的山雾伸了伸懒腰。
“臭小子终于醒了?”
浓雾之中传来邵阳的声音。他顺着声音看去。原来对方就在他两丈之外,用一块弓形树皮盛着清水向他走来。
“哥?你什么时候醒的?身子没事了吗?”
邵阳将树皮递到他手中,擦了擦额上汗水,拍了拍胸口,笑道“没事啊?昨夜那怪风可够冷的,冻得我迷迷糊糊竟睡着了。后来梦见鱼儿给我端来盆热水洗漱,谁知道刚将手脸伸进盆里便醒了过来。一看原来是你小子睡着了哈喇子直流,滴到我脸上。”说着,极为嫌弃的捏了捏陆霄下巴,继续道“这不,梦也醒了,只得给霄少爷打些水来。”
陆霄听他所说,似乎已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一切,甚至还将自己的泪水误以为是口水,想必是因为树洞漆黑,邵阳自己凭空想象所致。
他心里明白,索性也不道破缘由,故作羞态道“哥你真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