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说出话来。
乔良一脸的茫然,倒是被成淑儿举动吓得不轻,慌忙跑到溪边俯身一照,惊得他险些掉进水中。此时水中映出的那张脸,肤色暗黄,唇上、下颚带着须髯,而且颧骨突出,就连眼睛也小了不少,活脱脱一副四旬长者模样。
“这这陆大哥,这便是你说的易容术吗?也太神奇了吧?”说完,竟忍不住趴在岸边,仔细端详起来,
陆霄面带微笑,心里却泛起惆怅、悲伤之感,与成淑儿低声说道“这易容术还是年幼时跟我最敬重的邵伯伯学的。”
成淑儿从未见他这般模样,知道忆起往事心中伤感,不由关切道“能被你敬重的人,一定很了不起吧?”
陆霄淡淡一笑,却答非所问,犹自回忆着道“那时每日吵着要跟伯伯学这易容术,其实只是为了捉弄父皇与那些宫娥、卫士,没想到这时候竟能派上用场。”说着,搓了搓有些发酸的鼻子,接着道“你知道我与邵阳哥在人界的事吗?”
成淑儿“嗯”一声,道“你被派往人界之后,我曾去青阳宗找过你,那时便听玉曦子宗主跟我讲过一些。你说的邵伯伯,应该就是邵阳的父亲吧?”
陆霄目光突然变得神采奕奕,道“对!他叫邵东擎,是我见到过最厉害、最勇敢的人。你知道吗?邵伯伯一刀就能砍断大树,那棵树又大又粗两个人都抱不拢。还有一次,我随父皇出去围猎,怪我当时年幼任性,非要亲手射倒一只野鹿。父皇只好骑马带我去追,没想到跑得太远太快,竟引来了一头黑熊,当时马儿受惊跑掉。当时我吓坏了,只记得父皇不顾一切的挡在我面前。那时我真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邵伯伯突然从天而降,三拳两脚便将那黑熊揍得落荒而逃。我那时候因为害怕便犯了混,非要大伯追上去杀了那黑熊。可大伯却说是我冒失在先,闯入了黑熊领地,不对的是我并非是熊。直到后来我才明白,大伯当时的话其实是说给父皇听的。”他说着说着,眼眶已有些发红。
“我被派往人界这几年,无时无刻都想去父皇与大伯被害的山谷看看。但但我害怕我不敢我怕自己不敢面对。”
成淑儿认真听着,仿佛说话的人已不再是那个放荡不羁,油嘴滑舌的陆霄,因为那个陆霄,砍倒一棵大树,打跑一只黑熊,就像拔掉一根枯草,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此时的他似乎又回到了那年幼无知的孩童时候。
她就这样静静坐着、听着,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平静与满足,陆霄的痛似乎也令她感同身受。
这一刻的他们,只是一个单纯的,受了委屈的少年,找到了最好的倾诉者,想要将心中压抑已久的苦水全倒出来。
但美好的时刻终究短暂。
陆霄的回忆与成淑儿的迷离,终于被乔良的惊叫声双双打破。
“陆少!成少!这这皮肤怎么也像真的似的?”
陆霄好似从梦中惊醒,抬眼看到身旁的成淑儿正冲他露出柔情似水的微笑。也不知是对方此时满脸胡茬的模样令人无从遐想,还是从未见过她这种神态,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慌忙干笑两声,一拍屁股往溪边跑去。
“这东西是用羊皮与油脂作的,当然跟真皮差不多。”说着,便伸手在乔良脸上刮了刮,道“好像比以前还细滑了些。”
乔良仍按耐不住激动之情不住询问。陆霄没办法,伸指在他前额一点,几息之后便睁开眼道“方法我已传给你了,自己去玩吧别再烦我。”
乔良果然兴冲冲的拿了些瓶瓶罐罐跑向溪边。
陆霄倒背着手,装作不经意的来到成淑儿近前,道“你看乔良,身为修者竟然对人界的把戏如此着迷。你也别用什么幻颜符了,让我也给你易容一番如何?”
“你的易容术用来对付修者,的确比幻颜符实用。但但我怎能像乔良那样让你在脸上抹来蹭去?”
陆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