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了,许是东西太多,叶知秋在餐室门口喊了句徐绍寒。
安隅想着大抵是需要帮忙,她准备起身,将动身子便被人摁住了肩膀:“你坐,我去。”
徐绍寒起身,随着叶知秋往餐室而去。
将一进去,叶知秋的数落声响起:“我每每喊你回来用餐,你便躲我跟躲洪水猛兽似的,我是能吃了你不成?”
“您说的是哪儿的话?我是忙,”徐绍寒开口解释。
原以为叶知秋喊他来端水果的,哪儿知晓,水果是拿出来了,可压根儿就没切。
“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你跟安隅还年轻,不是彻底的没有机会为人父母了,头胎出了意外伤了身子,你不把安安身体调理好怎可能那么容易受孕?”
徐绍寒也是猜到了,叶知秋喊他进来说这事儿,大抵是做好了心里准备,心里也没那么难受了,伸手拉开冰箱看了看,而后想着安隅近几日肠胃不大好,拿个两个火龙果出来。
“你别给我摆出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我告诉你,即便你们现在顺其自然,万一以后有了孩子,安安身体没调理好,有了孩子也不见得受得住。”
“小产的时候你们闹得天翻地覆,小月子没坐好,安安又来回颠簸,难免伤了身子,眼下人在跟前,就算不为了怀孕,你也得为了安安想着,我可听说了,安安每次来例假都要靠止疼药过活,你为人丈夫,就不知心疼心疼自家老婆?安安年岁小不懂事不懂得照顾自己,你也如此?”
叶知秋说心里不急是假的,大抵是知子莫若母,她知晓徐绍寒对安隅的爱意,也忘不掉他那日匍匐在院落里失声痛哭的模样。
不忍心看着这二人的婚姻有缺陷。
徐绍寒站在一旁伸手剥着火龙果的皮,鲜红的汁液染红了他的指甲。
无论身旁叶知秋如何絮絮叨叨,他均是油盐不进。
说不心动是假的,但心动也不能让安隅去受苦。
“喝点中药调理调理身子配合检查就算苦了?你可知有多少人因为要孩子去做试管婴儿的?那才是真的苦。”
“传宗接代的事情有老大就行了,母亲别在说了,”男人说着,伸手抽出一旁的水果刀在掌心上将火龙果切成一块一块放进碗里。
“你父亲早年前身边有一个女秘书,结婚第一年怀孕因为工作繁忙没注意掉了,往后的每一次怀孕孩子总会无缘无故的惯性流产,最为厉害的一次,七个月,流了。”
徐绍寒手中动作一顿。
叶知秋站在身旁,与刚刚的急切不同,此时的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徐绍寒。
看着自己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小儿子。
“我知道,你也想要,绍寒,人生苦短,别给你这一生留下遗憾。”
叶知秋说着,叹息了声,站在另一边伸手清洗水果,而徐绍寒呢?
他愣了数秒,将手中且好的火龙果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而不是餐盘。
转而,男人伸手挑开水龙头冲掉了手上的汁液,缓缓的,能见这人掌心有血珠缓缓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