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人从小接触摔跤。前朝的善扑营融合汉、蒙摔跤技法,视作军事机密,只纳旗人,定期只和蒙古的摔跤好手较量切磋。
二师兄蒙古跤出身,孩童时便能战胜成年人,哪怕被成年人抓着腰带在空中甩来甩去,却总能像半空的猫和涂了果酱的面包一样,不失平衡,天赋异禀。成年后,他将这天赋被他带到了格斗拳台。身高一米九几,体重一百多公斤的大汉,一拳便让对手失去战力能力,偏偏身法又灵活得厉害。不是没人想过贴身靠柔术取胜,但一贴身,等于送肉上门。无解般的存在。
可是一想到和二师兄比赛的,有可能是他认识的人,阿翔十分犹豫。
二师兄这边穿戴好了护具,那边琛哥也调整好了状态,面无表情地走进了八角笼。
裁判,摄影师,二师兄,琛哥,四人都在笼子之后,笼门被关上。
大家扑在笼边围观。
比赛开始了。
林师父似乎进入了状态,当解说当得很开心,说这是一场“水跟岩的碰撞”。
阿翔看到,比赛开始之后,琛哥就绕着场地开始游走。真的很“水”。
林师父说:“琛哥的战术其实不难猜。只能是游走,然后抓住机会掀翻对手,来到地面。”
而二师兄的选择就多了,只要打中一拳,不管打哪里,琛哥都要吃伤害。
果然,琛哥被二师兄的走位逼到笼边之后,挡了一个前拳,换得逃脱的机会,但只是一拳,拳架立马被破坏。琛哥面无表情地甩着胳膊,那细嫩的小臂上,已经有了一片红印。
琛哥不满地啧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心情不爽了,还是在嫌弃什么。
接下来琛哥的躲避范围更大了。有时好不容易距离近了,竟大着胆子,不紧不慢地来了个前滚翻。
二师兄没有追击。
“真的很脏啊……”林师父嘀咕了一句。
“什么?”阿翔不明所以。林师父告诉他,刚才如果追上去的话,琛哥那一脚,就是会一个挺身,踢在追击者的下巴。但刚才他看到琛哥,眼睛瞄准的却是对手的下阴。
似乎获得了什么灵感,琛哥接下来开始了这场比赛的第一次主动攻击。然而他的进攻,竟然对着二师兄的下阴,作势要踢。
阿翔想到了第一场那毁人膝盖的一脚,被吓了一跳。二师兄也愣了一下。
幸亏琛哥的那一脚只是一个假动作。在收回那右脚那一踢的同时,他借着往后拉的那个力,突然往前一跳,右手像条毒蛇猛地窜出,击打在了二师兄的下巴。(赛后,关琛在侧拍师那边讲:“规则里说不能攻击下阴,但没说不能假装攻击下阴。”“这招叫超人拳。你也别问我超人是什么,反正就叫这个名字。”)
“太脏了!”阿翔愤懑。绝对是认错人了。这么卑鄙的人,肯定不是他记忆里认识的那个。
二师兄的下巴吃了琛哥一记重拳,但什么反应也没有。
琛哥好像突然无语了,左手狠狠拍了一下右手,不知道抽了什么风。
接下来关琛闪躲的同时,常常有这种声东击西的、看似肮脏的招数,似乎看到了他的无可奈何,场面变得诙谐而轻松。二师兄不知是怕真的被打要害,还是故意放了水,总之就溜着琛哥绕来绕去,没有直挺挺地逼进角落面对面。
这个过程中,琛哥也真的施展了各种流派和门派的拳术,国内的,国外的,自创的。观赏性是有了,然而成效却小的可怜,不是被二师兄躲开或挡住了,就是打中了也无效。
正当大家习惯了琛哥“挠痒痒式一击不中立即远遁”的打法时,事情发生了变化。
琛哥宛如一条蛰伏已久的蛇,突然,在一个作势要戳眼的假动作之后,琛哥一个矮身。二师兄来不及膝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