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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实是在考察导演的性格。”谢劲竹解释,拍电影是个团队协作的工作,导演作为剧组的轴心,非常重要,如果导演是那种性格糟糕的人,相处起来困难,片场就会跟恐怖片一样压抑。关琛问俩年轻导演平时跟周围的人相处得怎么样,哪怕他们明明一个朋友也没有却撒谎说自己是交际花,这种能屈能伸和临场表现,放到片场里也足够了,至少说明不是死脑筋,“阿琛应该是怕这种学艺术的年轻人初出茅庐,却自诩艺术家,行活干得不情不愿,等真正拍起来产生矛盾,浪费时间,不欢而散,倒不如早点问问清楚。”
众人恍然大悟。
至于关琛问的癖好问题,谢劲竹则引用人无癖不可与交,以其无深情也;人无疵不可与交,以其无真气也,“搞艺术的没点小癖好,是会被人说成没个性的。而且问理想型,有时也能反映一个人的审美。”
漫画家惭愧地表示,自己的阅历还是太少了,差点闹了笑话。
谢劲竹笑呵呵地原谅了他。
等到两个年轻导演汗流浃背地回答完问题,面试却依旧没有结束。
关琛开始问他们在电影学院里的学习情况,都有哪些课,教了什么,哪些课最有意思,什么名词又是什么意思。
谢劲竹跟解说员一样,赶在众人产生不必要的联想之前,先开口说:“这是要考察他们的专业水平了。”
众人点点头。
搞笑女主持突然说:“厉害。”
大家不懂。
搞笑女主持说:“关琛这种问法,其实是把自己的自负降到最低,替电视屏幕前的普通观众发出提问。这对读过很多书的人来说,很不容易。”她说,很多学识过人的主持人,在访谈的时候,常常说着说着,就变成主持人不断地抛出观点,只顾着展示自己的才学,而嘉宾只剩下在一旁点头称是。
屏幕里,关琛在问两个导演课上的内容,比如精神分析对电影的作用,专业名词的意义,视听语言的运用,诸如此类。
关琛对此常常表现得一无所知,时不时就说,没听过啊,你展开解释解释、有意思,你再说说,原来是这样!。
服装设计师说,他大概明白搞笑女主持惊叹的点在哪里了。他说,其实上次录制之后,他就去关注了关琛的微特号,也顺藤摸瓜,去看过关琛在藤蔓的各种影评和评论。以关琛在影片里所展示出来的文学素养,以及各种理论和流派信手拈来的引用,可以断定,关琛现在绝对是在装傻充愣。
关琛这么做的效果,就是大家看到,给关琛上课的两个年轻人,越说越爽,神采飞扬,对关琛亲近有加,再也没有拘谨和陌生的感觉。
“厉害。”其他人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关琛的操作。
等到面试结束,两个年轻导演已经凑在关琛身边,大哥长大哥短的了。
关琛曾经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宅男,实际上一点没有宅男的气质。社交恐惧在他身上完全体现不出。倒不如说他是社交恐怖分子。
这边一顿饭的功夫,刚收下两个小弟,转眼又溜去居委会喝茶。
居委会的成员主要由社区里,退休大妈大爷担任,虽说不是公务员,但他们退休前,有的曾在大公司当过高管,有的在高校当过教室,其中不乏很多退伍老兵,真正做到了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万一街道爆发了什么灾难,这些老人绝对不是尸位素餐的废物点心。这是经验宝库啊。关琛这样说着,然后走进了居委会,跟一帮老头老太打过招呼之后,就去跟几个退伍的老头子凑一起喝茶。西方有句名言——老兵不死,但是会退伍。关琛喜欢听这些老人讲军旅生涯,时不时向他们请教种种训练和战术,收获很多。
下午一点半的时候,到了上班的时间。
关琛告别老兵,回到了工作室。
趟在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