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农行眼睛一亮,笑道“人都说谢老转三十六个转轴,七十二个心眼儿,乃是衙门里最聪明的捕快,我看你比他还聪明。”
谢老转一脸阴霾,嫉妒道“切,我早就猜到了,只是没说。他俩来了跟赵老儿子死有啥关系?我不屑一顾。”
云豪一脸正色道“怎么能没关系?他们仨儿子死之前都被疯汉喊过‘马贼来了’的话。”
谢老转“哦”了一声,下定论道“明白了,凶手就是那名疯汉。等我把他抓来。”
云豪心中感喟这种智商居然都能成为衙门里最聪明的捕快,难道这镇子上的衙差智商都在地平线以下吗?
还有,大侠,你这么武断,难道办案就不需要推理吗?
赵农行没接他的茬,而是脸上呈现出一丝阴翳,说道“孩子,你说的不错。我们三家的确有一个宿孽仇人。”
闻听这话,云豪和谢老转不觉同时露出惊怔。
老农行缓缓说道“我适才说咱们镇子上没有马贼是假的,过去这里的确有马贼。而且,那个马贼你们还都认得。”
两人又同时露出了询问的目光,谢老转问“是谁?”
“就是我,”赵农行答道“还有火不纯和朱广发。”
他的话完全出乎云豪和谢老转的意料,不觉脸上抹了一层怔异。
只听赵农行道“我们年轻的时候都是响马贼,跟着一个叫时葶的人到处打家劫舍。后来我们仨厌倦了这种生活,想要退出。但时葶不允许,他比我们三个加起来都厉害,所以我们很惧怕他。”
他的声音停滞了一下,继续说道“那时候天下初定,各处乱的很,我们才能有机可乘。可随着日子越来越太平,朝廷也开始视我们为眼中钉了。特别是岳乐将军戍北以后,镇压马贼的手段极其严苛。我们三个就想着离开时葶做些正常的营生。但他不允许,还扬言要带着我们去灭了安北大将军府。
“咳,安北大将军府里高手云集,又怎能是我们三个区区响马可以打败的?只是,我们三个虽然暗中讥讽他太傻太天真,却敢怒不敢言。”
谢老转脸上轻闪过一丝恶寒。云豪道“真是无耻之徒,自己落草还不让别人从良。后来呢?”
赵农行沉思了许久才说道“后来我们三个不辞而别。时葶自然极为生气,觉得遭到了背叛,一路追杀。我们听闻沙家堡堡主沙震天武功高强又发觉自己走投无路,只好投靠他。沙堡主收留了我们,并且在时葶在追杀过来后又出手杀了他。”
谢老转和云豪听的一脸茫然,迷离恍惚。
“你说的那个宿孽仇人该不会就是沙堡主吧?”谢老转问道“可是听说他老人家都最近病入膏肓了,如今主管沙家堡的是他的儿子沙如雪。”
赵老头冷声愠道“你是如何听出来我的仇人是沙堡主的?”
谢老转冷笑反问“不是他,难道是时葶?”
“这点我说的还不够明显吗?”
“可是他已经死啦!”
赵农行……
似乎大概好像的确是的呢!
云豪问他“赵爷爷,你确实亲眼看见时葶死了?”
“他的尸体是我们三个亲自检验的,绝对错不了。”
赵农行语气有些匪夷所思“时葶是狂阶剑修,就连沙堡主与之交手时身上都免不了多处受伤。”
谢老转道“人死不能复生,杀你儿子的凶手断不会是时葶的。”
赵农行费解道“可我和朱广发、火不纯就再没有相同的仇家啦!我们三个的儿子又是同时死了,怎能不去怀疑他?除此以外我想不到其他人是凶手的可能。”
谢老转道“不一定。我认为此案的关键就在那个疯子身上,只要能找到他,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老农行表情不容乐观。他毕竟是个疯子,即便抓住了也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