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再次抛了上去。
看着天上云彩忽近忽远,晏诗在半空不由失笑。
远处望着这一幕的穆王嬴舒城浮上笑意,手中拈着祁东刚送来的京城近况,也不知是不是现在就去告诉她好。
他终究提步走下了台阶,向她而去,身着长衫的祁东紧随其后。
“喂,京城来消息了,你要不要看看!”
穆王还未走近,便开口叫道。
身在半空的晏诗突闻穆王声音,扭头高呼,“是什么消息?”
“薛家倒了!”
“什么?”
不待晏诗开口放她下来,众人看见王爷靠近,皆扶着晏诗落地后,端正恭肃,敛容而立。
“我看看,”她大步前迈,从穆王手里夺过那张薄纸。
仔仔细细看了两眼,满口不敢置信,“竟然这么快?”
她没想到自己顺手而为的一点小动作,竟然就将扎根朝堂十余年的薛家斩落草莽。
嬴舒城调侃道,“虽是自请削爵,可也总算是撤离了朝堂,对京城的影响力大不如前。如此结果,也不负你当日千军万马中单骑突进之危了。”
“不过薛家竟然以退为进,这我倒是没有料到。”
晏诗亦点头,“应对这种拙劣的伎俩,薛家居然都不动一动朝中的人脉?”
“果然是千年的王八,惯会憋。”她不由吐槽道。
“不过也好,那接下来的武林大会,薛家怕是也不会多生事端了。”晏诗绕起了腰畔的流苏。
“不过你还是要多加小心,身为我们和薛家勾连的重要人证,薛家保不齐会倾全族之力对你下手。”穆王神色转肃。
“王爷放心,有我们保护,定不让薛家伤害副帅!”
那个爱脸红的青年突然大声报告,说完脸又唰的红了。
旁边人见状,也纷纷出言自荐。“定叫那薛家有来无回!”
穆王挑了挑眉,还未说话,晏诗先哈哈大笑起来,冲他们大声道,“那我就多谢你们了,今晚我请大家喝酒啊!”
大家看向穆王,这回没敢应声。
“喂,怎么说也是万里长征第一步,算是个好消息,今晚庆祝一下吧,自从战后回来,大家都没在一块喝过酒呢。”
“不是说,什么要一块扛过枪,一起嫖过娼,才是真兄弟吗?”
嬴舒城瞪着眼听她的胡言乱语,周围一个个憋得通红的将士,好生无奈道,“是当有一场酒宴。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
“好!好!”
身旁一阵山呼海啸!
“正好,不日我也将北上参加武林大会,就当提前饯别了。”
海啸声中,晏诗随意说道。只有身旁穆王听得清楚。
“这么快?”穆王讶然,他挥散了各营士兵,随晏诗往前走,“我还想带你到云州到处走走。再者,你不回渔村看看吗?”
晏诗想扯出一抹爽朗的笑容,却难掩哀凉弧度,“物是人非,何况物也不同往日了,只有潮涨潮落,无情无思,徒惹伤感做什么呢。难道去学那文人,吟几首伤春悲秋的诗不成?”
嬴舒城回以一个宽慰的笑容,“也好,你尽管大步往前,不要回头。有我在,不会再叫你是一个人了。”
“嗯!”
晏诗用力点头,好似如此便可以击散那些聚拢而来的伤痛一般。
“孟栾代皇帝来嘉赏你,你也要小心,这事恐怕没这么简单。”她努力将话题转开。
“哼,”穆王不咸不淡地哼了声,想起船上那枚树叶,“醉翁之意不在酒。”
身着铠甲的穆王愈发肩宽背阔,虎背蜂腰,衬得身旁的晏诗小鸟依人,依次走过各营训练军阵,身后不知追随了多少目光。
“看什么看,专心训练!”不时有暴喝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