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星四射。
足足过了好一会,她才缓过神来,开始四下打量起这里的环境。
这是座材质豪华,空间却实在有限的玄晶棺,其内壁上刻着许多有趣的图腾,不是很完整,似乎是有人信手乱画的。
除此之外,随手可触碰到的皆是一些,女孩子家解闷的小玩意儿,做工很是精美,看得出材质绝非一般。
“既然这么有钱,干嘛不把棺材弄大点?”碧霞揉了揉脑门儿,忍不住抱怨道,这样睡着多不舒服啊!
在这里,坐起来绝无可能,只能躺着,而且独一人位置,碧霞艰难的翻了个身,她想看看身下躺着的硬邦邦的究竟是何人。
“哦嚯,长得很阔以哦,就是有点眼熟…也!是贤良貌美!”她盯着近在咫尺的俊脸,以手勾勒着他清晰的轮廓,怎么变成了长发,而且气质都不同了,“对啊,这里是夜之御的梦境!”
再看身下这人,二十左右岁的模样,倒是比现实生活中小了许多,但那气质却又十分凛冽,周身散发着浓浓的唳气,往往让人忽视他眉宇间的那抹稚气。
他长着两道浓浓的眉毛,同他的发一样乌黑,轮廓清晰,五官十分锋利,处处彰显着潋滟,尤其是那唇,性感十足。
虽然此刻,他正闭着眼眸,但不难从那嘴角,来不及收起的冷傲孤清,和牢牢扎着她的,结实的手臂感受到,来自其灵魂深处的,是一种极其残酷的,难以克制的,近乎疯狂的狂热的执着。
“你…不会是故意将这棺搞的这样小吧。”她有理由这样怀疑,甚至几乎可以确认,因为梦境如何全凭主人,“这个噬梦鬼倒是有两下子,竟然能够在不知不觉中将我也给拽了进来。”
犹记得入梦前,她还在想尽各种办法引诱那小鬼出来,但它实在狡猾,任你如何,就是不为所动,才晃了个神,就被拖进来了。
动也动不得,出也出不去,闲来无聊,碧霞开始打量起男人额间,那里有着魔族特有的魔纹,而且瞧着他胸前那可怕的图腾,应该身份很特别。
“原来你是魔族,怪不得能够轻易避开我的鬼道术法,可我是鬼族,鬼魔两界向来不睦,战乱不断,你又怎么会爱上我呢?”碧霞趴在他胸口,纤长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截着那结实的胸膛,光明正大的卡着油,颇为不解道。
在这里,她用到了爱,这个富有诗意的美好的字。是了,就是爱,而且爱的执着且着迷。
梦也是有痕迹的,如果一个人长期做着同一个梦,就会在那个梦里留下独有的印记。
从这些壁画上的痕迹来看,俩人在这里度过了不止几百年的沧海,可哪怕衣衫变的破烂,玄棺变的腐旧,纹路变的模糊…岁月轮回中,男人的大手,依旧紧紧的抱着她,不难看出往昔的霸道。
让她心底为之动容的是,那霸道间,匿藏着一份任尔所谓,吾来收场的纵容,和不确定的孤独的,害怕失去心爱之人的忐忑,还有一份与卿同穴的小确幸。
“云会散,风终停。
花有期,人会老…
世间一切都在遵循着同一条,不可逆转的神圣的法则之力,但我对你的执着,纵使风尘归浊酒,落花满城殇,依旧绵绵,永无绝期。”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如石坠大海般在碧霞耳边轻轻响起。
“夜之御,你醒了?醒了就好,你快看看,咱俩怎么出去,野狐狸倒是教了我一些阵法、机关这些,可是我对那些都不感兴趣,看不明白这里的玄机……”碧霞滔滔不绝的讲着。
浑然觉得头顶有道阴唳的视线在盯着自己,吓得她一个激灵,本能的想要逃离,却被男人更加疯狂的拽了过去。
“你怕我。”男人按着她的头,眸光幽邃的盯着她,清冷的让人战栗。
“我…我哪有。”碧霞极尽全力的想要避开他的视线,却被迫的不得不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