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一副要冲过来泄愤的样子,转而又猛地抓起桌上的奏折。
“本王很忙!你若想得以休养生息的契机,最好安静一些!”
他极度不耐地低喝一声,一副恩赐上官清越可以好好休息一下的样子。
上官清越也没力气再和他较劲下去。
身体一软,便倒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了。腹部,似乎有点不太舒服,酸酸的隐痛。
秋兰安静地推门进来,步子走的很轻很轻,似乎连一丝风都没带起来,连燃烧的蜡烛都没有摇曳一下。
秋兰的手里端着一碗汤药。
她半跪在床榻边,就要服侍上官清越服药。
上官清越瞬时浑身警惕起来,目光清寒地盯着那一碗漆黑的汤药。
秋兰也不说话,就舀起一勺放在上官清越的唇边。
上官清越分辨得出,这药汁里无毒,但不保证这种药,就是对自己身体有益的药。
尤其,她怀着身孕,万一是……
她怎么敢喝。
上官清越闭紧嘴巴,不肯张开。
秋兰也不说话,就安静地端着勺子。
屏风后的君冥烨,不知在奏折上发现了什么,拿着奏折就匆匆出门了,好像在门外唤人去将某位大臣传入宫中。
之后,君冥烨便也匆匆出门了。
秋兰见上官清越不肯服药,终于拗不过上官清越的性子,低声说。
“太医说了,你有滑胎的迹象,这是保胎药!”
上官清越忽地笑了起来,“保胎药!”
“你家王爷会让我喝保胎药!这太可笑了吧!”
“嘘,王爷听见,会生气的。”秋兰依旧小声说。
许是秋兰嫌弃这边光线太暗了,放下药碗便起身,将屏风收了起来。
屏风虽然很薄,阻隔光线的效果却逢场好。挪开了屏风,光线便照了过来,上官清越有些不能接受,便眯起双眸。
“这确实是保胎药,我亲自抓的药,亲自熬的。”
秋兰继续半跪在床榻边服侍上官清越喝药。
上官清越还是不相信,君冥烨会那么好心!或者换言之,君冥烨岂能这么好心!给她服用保胎药!
他恨不得她和腹中的孩子,快点死,免得毁了他冥王爷的英名。
“王妃,药都要冷了,会影响药效的。”接着,春兰又说。
“太医说,王妃身体太虚弱了,若不及时服药,孩子只怕很难保住了。”
“我不会喝的!”
上官清越一把将春兰的手推开,药碗打翻。一碗药便落在地上,洒了一地的黑药汁,瓷碗也应声而碎。
明明已经离去的君冥烨,竟然忽然闯了进来,看到地上的狼藉,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再去熬一碗!”他冷声命令。
春兰赶紧拾起地上的碎片,低着头匆匆出去了。
“我是不会喝的!”
上官清越大声抗议。
她一手扶住不舒服的肚子,费力地撑起身体,长发在脸颊两侧垂落,目光幽寒地射向君冥烨。
“我让你喝!你就必须喝!”他也恼了。
“君冥烨!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不用你假仁假义!”
“我就是假仁假义!免得被人说,我凌虐了和亲公主!逼得和亲公主又是杀人,又是挟持,为了活命从王府里逃出去!”
原来,他都知道她说过的话了。
“你做过的事,你自己清楚!你不是无辜的!”
“本王可从来没说过自己无辜!我做过的每一件事,说过的每一句话,也从不矢口否认!更不怕被人传出去,传到南云国!南云国不会因为你这个不得宠的公主与大君国开战的,上官清越你觉得你父皇还爱你?他也不过是利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