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了好几日,才能下地。”
季贞儿扬起臻首,“所以说,他真的很可怕。”
季贞儿抓紧一双手,“我们都知道,他很喜欢那个贱人,他都能亲自动手杀了那个贱人……可见他的心,有多狠。”
云珠摇摇头,“妾身实在想不通,冥王这样做的道理。”
“哀家起初也想不通,但现在想通了。”
云珠想了一下,渐渐略有恍悟,“难道冥王就是想要……现在的结果?”
“没错!冥王在逼迫哀家亲自出面,保护那两个野种!”
云珠身体一晃,瘫跪在地上。
“冥王当时不下手狠绝一些,谁会相信,那些杀手是哀家派出去的人!冥王一个活口不留,将所有的刺客斩杀,便是要掩盖那些杀手其实是他手下的事实。”季贞儿缓缓咬着牙。
“王爷他……”云珠声音都细弱了。
“换言之,他用他手下人的性命,换来了两个孩子平安长大!这笔帐,他算的很好,一点都不亏。若不如此,他担心终有一日,会百密一疏。”
“云珠,这回你可懂了?”
云珠点点头,又赶紧摇摇头,“难道太后娘娘,真的打算就这样了?一直保护那两个孩子下去?任由他们长大成人?”
季贞儿朱唇一勾,“你当时没有在南阳城,你自然不知道,倾城公子为两个孩子诊断的时候,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倾城公子说,这两个孩子,虽然现在脱离了危险,但终究活不过……五岁。”
最后两个字,太后咬的十分清晰,随后仰头笑起来。
“与其哀家亲自动手,被冥王一直记恨,倒不如再等个几年,等那两个孩子,自己不治丧命,万事大吉了。”
“太后娘娘等的起,可妾身……等不起啊!”
季贞儿一拍桌子,“你急什么!还没到最后关头,就算到了最后关头,你还有哀家护着!”
云珠真心想说一句,“只怕到那个时候,太后都不能自保,还如何护我。”
但这句话,云珠硬生生吞了回去。
纵然心中有千般不愿意,但也只能忍下来,“妾身就只能仰仗太后娘娘照拂了!妾身也定当忠心于太后娘娘。”
云珠离开皇宫,坐在轿辇上,仰头看向蔚蓝的天空。
雪白的云朵在风中轻轻拂动,幽幽的清风已经渐渐转凉。
入秋了,泛黄的叶子随风缓缓飘落下来,凄凉的让人心酸。
云珠闭上眼睛,叹息一声,“公主啊公主,走都走了,为何还要留下这么多的麻烦?你难道就不能走的干净彻底一些吗?”
“他……”
“到底杀的是你,还是身边所有人?”
“都说人死了,会化为一片乌有,可为何你死了,还是缠绕不散!就好像连呼吸的空气里,都有你的痕迹!”
云珠缓缓抓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皮肉,指缝间溢出殷红的鲜血来。
……
上官清越觉得自己应该是死了,到处一片漆黑,什么声音都没有。
她也没有任何思想,无喜无悲,安安静静的恍惚到了一片纯净之地,就连心思都一片豁达宽敞。
可这样的舒适,只有短暂的一瞬便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眼前漫过一片悬崖峭壁,迅速下降的速度中,风雪卷得脸颊啪啪作响,一阵针扎的疼。
上官清越一低头,怀里竟然有个三四岁大的男孩。
她觉得自己本不应该认识这个男孩,可一下子就又知道了,怀里的孩子,正是她的儿子,她纳兰沉鱼和南宫楚俊的儿子。
“母亲……宝儿害怕。”
“宝儿不想死……”
宝儿正是孩子的小名,他抱紧上官清越,恐惧地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