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们之间的矛盾,岂是我一两句话就能解开的。”
季贞儿叹息一声,接着又道,“只是想告诉你,这样闹下去,只会让群臣归罪于一个女子,你这是在害她。”
君冥烨那冷漠又疏冷的眼神,忽然清浅地颤抖了一下。
他抬起黑洞洞的眼眸,声音依旧冷漠如冰。
“那是他的皇妃,与我何干!”
季贞儿轻笑一下,“你也清楚,她现在是皇妃,是皇上的宠妃。不管你因为她长得太像她了,因为愧疚也好,想从她的身上弥补一二也罢,你终究要记得,她是皇妃,你们身份有别。”
“因为一个女人,和皇上闹得君不君,臣不臣,只会让臣民骂她是红颜祸水。”
“冥烨,你经历了五年前的大雪灾,你很清楚,皇上固然是一国之君,但终究民心不可违的无奈。”
君冥烨浓黑的眉心,倏然一抖。
五年前,正是因为大君国上下百姓,要求斩杀上官清越平复天灾,他在无奈之下,才休了上官清越,将上官清越遣送回南云国……
季贞儿知道,自己的一番话,说到君冥烨的心坎中去了,唇角隐约勾起一抹浅笑的弧度。
“冥烨,不管你心中如何想,现在你们终究是义父和义女的关系了,人言可畏,还是要避忌一些的好。”
君冥烨幽深的眼底,萦绕起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季贞儿知道触碰了君冥烨心底的雷区,便起身悄然而去了。
她不会给君冥烨对她发火的机会,但也要让君冥烨真正清醒地知道,即便那个花闭月是真正的上官清越又如何,全国上下现在都知道,皇上的新宠月妃娘娘,已经认了君冥烨为义父。
天道伦常,万万千千的眼睛盯着他们,难道他们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锦园。
云珠这两天身体好了一些,只是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每一次伤口剧痛,她都在心底将上官清越恨得咬牙切齿。
天儿天天陪在云珠身边,寸步不离。
他是一个很孝顺的孩子。
闲来无聊,就趴在桌子上逗弄笼子里的蛐蛐。
云珠眼底掠过一抹幽异的光,笑着凑近天儿,低声说。
“天儿,这蛐蛐怎么没有之前叫声洪亮?个头也不大!”
天儿仰着小脑袋,大眼睛黑漆漆的明亮。
“那当然啦,这不是翠竹园的蛐蛐,自然个头不大,叫声也不洪亮。”
天儿嘟起小嘴,“自从那个月妃娘娘住进翠竹园,皇上便不让任何人靠近翠竹园!天儿也抓不到蛐蛐了。”
云珠心疼地抚摸天儿的小脑袋,“天儿不要难过,皇上那么疼爱天儿,就算天儿去翠竹园抓蛐蛐,皇上也不会怪罪天儿的。”
“我才不要去!我不要见到那个女人,是她害得母妃被打。”天儿倔强地仰着小脑袋。
云珠依旧温柔慈祥地笑着,眼底却浮现委屈的泪光,“天儿,这话可不能再乱说了,被你父王听见,又说是母妃没有管好你。”
天儿不甘心地咬紧嘴巴,用力点头。
“我可怜的天儿……”云珠将天儿搂入怀中,“天儿,太后娘娘来了,天儿要不要去看看太后娘娘呢?”
“真的吗?太后娘娘来了!”天儿的大眼睛里,盈上一层欢喜。
“天儿整日闷在母妃的房间里,一定闷坏了!太后那么宠爱天儿,天儿要求太后娘娘陪着你去抓蛐蛐,太后娘娘一定答应。”
天儿高兴地拍起手,“太好了!终于可以去抓蛐蛐玩了。”
“天儿要去找太后娘娘,陪着天儿去抓蛐蛐!”
云珠看着天儿笑得开心,心下不禁感叹,小孩子终究是小孩子,看着有超越年龄的成熟,也终究是一个五岁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