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倪海棠的话,为什么会令她感到这般痛呢?
好像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好像针尖一般,扎在她最脆弱的那块地方,令她感到胆颤和瑟瑟发抖。
傅七七脸色苍白,眸光上蒙上了一层雾霭,最后,也不知道倪海棠骂了多少,总之她一句反驳解释的话都没有,仍由着倪海棠对自己指手画脚。
倪海棠和关心蕊离开庄园是在半个小时之后,她们一走,傅七七就好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浑身是汗。
寒冷的秋冬季节,厚重的龙凤褂穿起来其实刚刚好。
可她的前胸后背,却是溢出大片的冷汗。
“夫人。”有女佣看不下去,一旁说道,“您怎么一句话都没有呢,就这么仍由着陆夫人骂。”
傅七七扯唇,苦涩的笑了笑,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女佣的话。
“你们都回去吧。”
傅七七已经没有心情再去试穿其他婚纱礼服,“就身上这件好了,另外礼服,就我刚才看中的那几件。”
化妆团队都走了。
傅七七整个人虚脱的坐在椅子上,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
撑开眼睛,对着空气说道。
“宫北辰,你一定要好起来,不然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
病房。
这是宫北辰出事后的第三天。
宫世勋每天都会过来陪他,章玫就算心里巴不得宫北辰早点死,可表面功夫还是得做做的,这几天也是鞍前马后的在医院里守着宫北辰。
宫悦已经怀孕四个月了,肚子并不显,虽说已经过了孕前期,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反应看起来比一般孕妇都要大。
所以这几天,她就安心在家养胎,医院这边,也是秦莫朗代为走动。
倪海棠骂完傅七七后,就也来到了医院。
章玫看见她,自然是横眉冷对,不悦的对宫世勋说道,“老爷,您怎么又让她来了?”
宫世勋瞥了倪海棠一眼,像是她的到来,不会对他的心情产生任何影响。
“她是北辰的生母,现在情况特殊,让她来看看北辰也是应该的。”
宫世勋的语气也是淡淡的,说完,目光沉静看向病床上的儿子。
“老爷!”章玫当着倪海棠的面,对宫世勋提出异议。
“您就不怕被那些记者们看到,到时候对北辰的身世肆意报道吗?这将对我们宫家造成很不好的负面影响。”
“人都快没了,还在乎什么名不名声?”
宫世勋猛地冷眼,瞥向自己的发妻,“这里是医院,北辰需要安静,你们女人这些碎嘴皮子的话,都给我出去说,别在这里打扰北辰休息。”
宫老爷这么一说,章玫自然是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冷冷的瞪了倪海棠一眼,像是给她一个下马威。
倪海棠丝毫不在意宫家人对自己的态度,此时此刻,她满门子的心思全在宫北辰的身上。
“北辰,北辰……”
因为有宫世勋的特赦令,任何人都不敢阻止倪海棠的靠近。
又因为医生说过,唤醒植物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亲近的人不停在耳边与他说说话,所以宫世勋看到倪海棠这般激动的样子,也没有去阻拦她。
而是挥了挥手,示意他人都先行退下。
倪海棠扑倒在宫北辰的身上,这还是时隔三十年来,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靠近他。
刚出生时候的宫北辰,和他妹妹一样,浑身都是红扑扑皱巴巴的,很难看。
那时,宫家的人过来接孩子。
她抱着他,亲了又亲,搂了又搂,却因为宫家老太太的勒令,连一口奶水都不能喂。
他刚出生,待在她身边不过几分钟,就被宫家人接走了。
离开时